与此同时,觥筹交错的大厅内,人来人往,推杯换盏。
所有来宾面上都挂着虚假客套的笑,捧着哄着作为这场生日宴主人公的楚老爷子,楚老爷子身体不好,七年前退休后就一直居于疗养院,鲜少出来见人。
楚家对外放出的信号是老爷子病了累了,无心再管理公司,可其中事实谁不知道?他是被自己的亲儿子楚川柏拉下马的,老爷子叱诧风云大半生,到头来只能居于疗养院,难道真的甘心?
不管怎样,两头下注总是没错的,众人举起酒杯向老爷子敬酒,嘴里说着不走心的好话,老爷子笑呵呵地回应,何尝听不出这些人的马屁?只是他不在意。
老爷子藏着精光的眼随意在场内游走,似乎在寻找什么。
不一会儿,他表情松懈,抬手朝着一个方向招了招,“你这孩子,怎么不过来?”
“……”
众人看去,只见楚家那位资质平庸的二少站在走廊的转角,他生了一副桀骜不驯的面容,表情却是淡淡的,好像对一切都不在意。
“父亲。”
楚川亭喊着,依然站在原地没有动。
老爷子主动朝他走近,寒暄道:“最近在学校怎么样了?”
“挺好的。”
“刚刚碰到你大哥了吧?”
“嗯。”
……
这么冷漠。
众人心想。
奇异的是老爷子竟然全然没有介意,表情瞧着依然乐呵呵,就像全天下最寻常的父亲那样聊着家常话。
而楚川亭的回应不是嗯,就是哦,要不就是一听就很不走心很没情绪起伏的回答,一番你问我的下来,老爷子的表情到底是不明显地变了一点,叹气道:“你这孩子,怎么这副冷淡的性子?”
“我生性冷淡。”楚川亭淡淡道。
老爷子:“……”
“大哥谈恋爱了么?”就在老爷子略感不满时,楚川亭话锋一转,“舒家的?”
老爷子顿了下,“这我不太清楚,你是看到什么了吗?最近舒家那个孩子是住进来了,不知道川柏是什么想法。”
楚川亭:“他叫什么?”
“舒荷。”
老爷子道:“这孩子是个Beta。”
楚川亭:“和我差不多。”
?
什么和你差不多?
老爷子拧眉去看楚川亭,楚川亭慢条斯理道:“我虽然是Alpha,但信息素是摆设,易感期反应也不强烈,不就跟Beta差不多?”
老爷子:“……”
“我大哥么,听说他易感期还要靠戴电击手环来抑制,小Beta要是见了,会吓到和他分手吧?”
老爷子:“……”
你。
说这些做什么?
“……你也别妄自菲薄。”老爷子将话题扭转回来,提出自己真正的目的,“
你是Alpha,和Beta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更何况当年你是吃坏了药才不小心损毁了精神力,就算这样,我也一直对你很有信心,所以……再过几个月你就要毕业了吧?没想好去处的话,去帮你大哥处理事务吧,权当锻炼。”
楚川亭奇怪地看着他。
老爷子道:“还是说你一直介意当年的事?你母亲的去世虽然蹊跷,也有人说是你大哥动的手,可到底没有证据,你们兄弟二人应该齐心。”
他施施然说着,却发现楚川亭看自己的表情很平淡,像是一个局外人,以上帝视角洞彻了他每句话的含义。
这让活了六十年又是身为他父亲的老爷子略感不爽,老爷子皱起了眉,楚川亭慢吞吞道:“我会考虑的。”
“……”
老爷子想到自己的目的,皱着眉,最终还是按捺下心底的情绪,装作和蔼地让楚川亭自便,自己则重新回到觥筹交错的大厅中,去听那些虽然不走心但实在好听的马屁。
此时此刻,楼上的房间内。
蓬勃旺盛的信息素不知不觉席卷了整间屋子,是很烈的火酒味,仿佛裹挟着一簇野火。
舒荷依然醉着酒,脊背笔挺乖巧地坐在床边,没有听懂楚川柏的话。他眨动着湿润的杏眼,只憋出一句嗓音含糊的脑袋疼。
腮颊醉得发红,像是一团夕阳霞云,楚川柏注视着他雾蒙蒙的眼,片刻低头,将手指挤入舒荷柔软的指缝,和他十指相扣。
像是觉得这样还不够,他又停顿了一下,常年握枪的指腹揉在了舒荷泛粉的指尖上。
他动作很慢。
比起单纯的触碰,更像是在进行一种黏腻亲密的行为,他将少年本就粉嫩的指尖揉得发红,宽大炽热的掌心继而扣在那纤细的手腕上,紧了五指,皮肤贴着皮肤。
舒荷茫然低头,凭着本能说道:“好烫。”
“嗯。”楚川柏温和地点头说,“我病了,帮我治一下好不好?”
舒荷没听懂,眼睛睁得圆圆的,呆怔地看着他。
楚川柏就当他同意了。
他露出一个微笑,呼吸沉了一些,浅淡的眼眸在这一刻好似也染上了一些别样的色彩。楚川柏揉着舒荷纤细的手腕,炙热掌心又一点点落下,按在少年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