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吻到舒荷的唇瓣。
在此之前,楚川亭只隔着口罩吻过他。
隔靴搔痒般,只能触碰到柔软,以及不明显的温热,根本汲取不到这软嫩唇瓣里的香甜。
冲动劲上来,他便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死拽着舒荷的手,红着眼眶去吻他的唇,将那软得像棉花糖的唇齿撬开,勾着湿滑的舌尖交换水液,吮吸,像沙漠里干渴已久的旅人。
香的,甜的。
舒荷惊得发出呜声,往后仰着去挣脱,可楚川亭紧扣着他五指的力道奇重,舒荷被吻得喘息不止,眼眶泪水涟漪,想都不想张嘴咬了他一口。
结果换来更猛烈的攻势,一只冰冷的手搭在舒荷后颈,舒荷被凉得眼睫不住轻颤,雪白小脸泛了红。吮吸交错,侵占欲混着滚烫的气息猛烈袭来,他大脑发懵,震颤,精神世界好像只剩下潮湿和滚烫,以及,那死死纠缠着他的舌头。
“砰。”
有人朝这边开了一枪,似作警告。
舒荷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呼吸都停了刹那,结果楚川亭这个靶子跟没事人似的,好像笃信他们不会动手,手环到了舒荷纤薄的背后,想将他完全贴在自己怀中,更深切地亲吻。
舒荷短而急促地呼吸,连皮肤都泛起薄红,他无聚焦地抬了下水润的杏眼,像在辨认楚川亭的方位。
然后,在那潮热温度如燎原之火迅速蔓延,彻底要将舒荷淹没时,舒荷抬起自己紧绷的手。
“啪。”
他唇瓣轻启,唇面湿润而晶亮,被吻得呼吸不稳,小胸脯极速起伏。
打完人,连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这么呆呆地被楚川亭抱在怀里,眼睛放空。
被亲懵了。
楚川亭的反应和楚川柏不太一样,他动作停了下来,黑眸先是有些晦涩不明地盯着舒荷看了一会儿,然后才问:“你是不是也这么打过楚川柏?”
“……”
“你的初吻是他吗。”
楚川亭嫉妒得心火灼烧,低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莫名其妙来了一句:“再打我一巴掌。”
听到这句话,舒荷眼睛艰难聚焦。
他动了动嘴,嗓音艰涩:“你们……都是变态。”
楚川亭泛红的眼眶已经逐渐变得正常,他垂眸没有接这个评价,气息沉压压地按着舒荷的手腕。
舒荷轻喘,柔软绵长的呼吸落在楚川亭面上,透着香甜,楚川亭眼神又深了,就听见舒荷声音软闷地开口:“……我已经打了你一巴掌了。”
“这不算。”
情趣的巴掌只能让他爽到。
舒荷:“你不讲道理!”
楚川亭伸手碰了碰唇上被舒荷咬过的位置,轻嗤,“像你说的,你那么讨厌我,那打我一巴掌怎么了?我又不还手,让你泄气你还不乐意?”
比楚川柏还变态!
轻喘着,舒荷用力去推楚川亭,要从他怀
里出来,地上还有子弹打过的痕迹,飘着点硝烟的味道。
楚川亭松开了他,舒荷站在地上,双腿都有点发麻,尾椎骨也酥酥的,他不太适应地揉了揉自己的唇,低头看着子弹的坑小嘴一瘪。
“你不怕死吗。”
楚川亭站了起来,“怕。”
他抬眸看向不远处持枪的几人,“但我不怕楚川柏。”
舒荷:“为什么哦。”
“他不会杀我的。”楚川亭这副笃信的模样,好像其中有什么大的秘闻。
舒荷被好奇驱使,情不自禁往下追问,结果楚川亭瞥他一眼,来了一句:“你在意我,他就不会杀我。”
“……”
舒荷踩了踩地上的树叶,腮颊鼓得像气泡鱼。
还以为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底牌呢!
“之前在宅子里的时候,他两次想杀我。”
楚川亭嗓音平静,“是你制止的,你让我怎么信你那些所谓的真相?”
……无法沟通。
怎么说他都不信。
舒荷郁闷得厉害,好半晌他才捂了下发烫的脸,闷声闷气说不管怎样,以后都别再联系了。
“有什么以后再讲。”
现在,楚川亭垂眸滚了滚自己发痒的喉咙,走到舒荷面前,盯着他颈侧道:“我易感期来了。”
“……”
鉴于易感期,楚川亭获得了暂时进入楚宅的权利。
舒荷找人借了抑制剂,然后哐当扔给他,本来想走,但又觉得楚川亭上次易感期表现那么正常,这次估计也一样,他根本不用害怕。
于是舒荷停下脚步,转身。
他抬了下尖细的下巴,杏眼还浮动着朦胧水意,“以后别联系了,我是认真的。”
将针扎入血管,楚川亭表情都没变。
可他垂着眸,似乎听不到舒荷的话,舒荷朝他走近两步,小声道:“打完针你就走吧。”
楚川亭将针拔出来。
他抬了下黑眸,眼睛没什么聚焦地落在实处,舒荷感觉这幕似乎有些熟悉。
忽一阵天旋地转。
直到被楚川亭拉进怀里,他跌撞地惊慌扶住这只有力的手,才发觉为什么自己会觉得熟悉。
——楚川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