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行一事,最难辨别,需懂知人知面不知心。”
沈瑶将团扇置于唇边,竖立起来遮住自己半张脸颊。
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微上挑,看的沈滢心口怦怦乱跳。
“娘”
沈滢难得露出一抹少女羞意,有些尴尬地揉了揉手腕。
“慌什么?娘是在提醒你,傻姑娘,不要被世道这些诓骗进去。
品行一事,你非本人,哪能了解的一清二楚。
有些能装模作样的伪君子狠起来可是让人防不胜防。”
沈瑶觉得自家闺女话说的不错,但就是太理想。
这样的思想在这个时代要不得,还得慢慢掰过来才行。
沈滢整理好自己的心绪,问道该如何分辨。
沈瑶不卖关子,只说看对方的沉没成本高低。
简而言之,就是对方一旦背叛自己,需要付出的代价大不大。
“不大,就说明他随时可以背叛,”就像卫帆。
“大,他就会忍,忍到他觉得可以尝试的时候,或者忍到终其一生也不会如何。”
就像现代的一些人,图的就不是真情实感,但人家就能装出一副真情实感的模样让人放下心防。
“不问心计,只看来意,”有些话说的再漂亮,没有行动也是白搭;有些话不说一句,但事情做的漂亮,那就是好人。
“滢儿,你选夫婿,还是看自己想要何种生活,不同的人侧重点不同,你万不可被外物迷了眼,过度执着于某一方面,就是在给自己露出破绽。”
因为真的有人会借机故意接近沈滢,以达成自己的目的。
沈滢在陪同沈瑶坐车的这几日,每天都在聆听亲娘的教诲。
并没有出现母女意见不合的情况,基本都是互相讨论,毕竟主旨是为了能够沈滢生活更好。
“王妃娘娘,东昌府到了。”
车厢外传来一声通禀,沈瑶坐在里间嗯的一声,转身带着沈滢先后下车。
旁边就是早就腾出来备好的王府,也是他们此行落脚的地方。
齐谌正在与东昌府的官员打交道,齐皓辰绷着小脸站在齐谌身边,眼睛时不时到处打量几下。
“好了,你们便回去吧,有什么事,本王自会派人安排。”
齐谌挥了挥手,拧眉让眼前这群碍事之人赶紧离开。
齐皓辰拉着齐谌衣袖,“父王,他们过来做什么?”
不在城门口迎接,却跑来王府门口故作姿态。
齐谌冷笑,“想试探本王底线,看来东昌府的官员心思不小。”
东昌府是晋王封地,只是晋王倒霉,早在齐谌还在洛州府的时候,人就因为玩的太嗨,直接挂了。
至于晋王子嗣,比齐谌还惨,晋王妃带着满府家当回了京城安稳度日,东昌府也就重归皇上管理,直到近日再次被划给齐谌。
齐皓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父王,不能将他们都换掉吗?”
敢对他们父子不敬,真是好大狗胆,通通撸下去。
齐谌伸手摸了摸好大儿的小脑瓜,“不急,咱们先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皇上对东昌府已经有些年不管,这里的官员说是替皇上当差,不过是往自家里捞好处。”
那怎么能行,东昌府如今是他洛王齐谌的地盘,吃下去都得给他吐出来。
父子两人恶狠狠地想着怎么将东昌府的蛀虫揪出来立威。与此同时,他们觉得接下来的广平府也要走一遍相同的流程,广平府一直都不是谁的封地,里边的蛀虫说不准更肥更多。
沈瑶带着沈滢进了府邸后院,母女两人住的位置紧邻,走动也是一出门就好。
“先回去歇歇,等王爷将名单送来,你再仔细观察。”
沈瑶住的地方一向不错,哪怕是临时落脚也都布置的整齐美观。
看着这样的舒适环境,谁能想到整个齐国已经被那些天灾光顾了小一圈呢。
只有普通人生活的水深火热,处于上层的权贵依旧夜夜笙歌。
傍晚
齐谌回来,拉着沈瑶的手感慨东昌府比之常州府差的简直太远。
沈瑶安静听着,偶尔回答两句,主要是提醒齐谌别忘了他们的正经事。
东昌府如何可以先放放,但东昌府的权柄得握在自己手里。
最简单的就是东昌府的那些兵卒,拿着齐谌的银钱,就得为齐谌办事。
封地的作用不就是要自给自足,齐谌给皇上送了那么一大份厚礼,享受的好处多一些是应该的。
“瑶儿放心,本王已经让人去办,你和滢儿有空,也可出门走走。
东昌府虽比不得常州府繁华,但也有一些特殊之处。”
包括外面的那些建筑物,并不是千篇一律的风景。
沈瑶嗯的一声点点头,“王爷放心,妾身明白。”
一张请帖出现在沈瑶面前,是齐谌特意带回来的。
宴请人是东昌府的知州夫人,地点自是家中府宅。
花纹精致的请帖被沈瑶随手交给婢女妥当收好,她趴在齐谌胸前,边把玩着垂落下来的发髻边道一些刚发生的寻常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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