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朋友去看下董事长,你看方便吗?”
“当然。”美妇人揽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脂粉不施的脸孔略带憔悴,“你也是董事长的孩子。”
江白焰弯弯眉毛,拉住简静的衣袖:“我带你去现场。”
比起撕逼,简静自然更想看现场,跟他上楼,并问:“怎么回事?你的经纪人急得都给我打电话了。”
江白焰叹口气,道:“说来话长。”
——
四天前的上午,他出门买菜,半道被两个保镖截住了。
他们表示:“江浔先生,董事长要见你。”
江白焰好脾气道:“我很忙哦,最近没有空。”
“对不起,请和我们走一趟。”两个保镖半点不废话,甭管他怎么回答,架起人就走。
江白焰一看武力值悬殊,立即调整对策:“那让我给经纪人打个电话。”
“抱歉。”保镖劈手夺走他的手机,“您暂时不能对外联系。”
情况不对,江白焰安静下来。
他被悄悄送上私人飞机,一路飞到这个据说最适合疗养的城市。范秘书就在机场等着,直接把他领到了这个地方。
事情果然比想象中还要严峻。
不是董事长一时兴起,要见见他这个叛逆的儿子,是他快要不行了。
但死就死吧,谁没个一死,董事长却不是一般人。他若死亡,留下得是一笔相当庞大且复杂的财产。
江白焰不图他的遗产,但董事长才不管他怎么想,强硬地要求所有子女到场。
并声称,只有这样,遗嘱方能起效。
任何人缺席,都可能导致遗嘱无法正常执行。因此,江家兄妹再讨厌江白焰,也不得不允许他出现。
时隔近十年,江白焰又见到了自己的生父。
董事长不复记忆中的高大,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头发花白,有气无力地倚靠在床背上。
江白焰走进卧室,两人的目光一霎交汇。
顷刻间,万般往事涌上心头。
江白焰自小记性好,好的坏的,样样件件都刻在脑子里。
他无比清晰地记得,自己每次是多么渴盼地等待生父到来,又是怎么在母亲的教导下,努力讨他欢心。
“爸爸,我会背两百首诗了。”
“爸爸,我今天得到老师的表扬了。”
“爸爸,我的作业都是一百分。”
像一条摇尾巴的狗。
真讨厌啊,明明厌恶那时的自己,可想及董事长给予的微弱的父爱,他又无法否认自己曾经得到过快乐。
“爸爸。”江白焰是个高明的演员,无论内心如何,表现出来的却只有惊讶和难过,“你怎么……”
话音未落,眼圈先红了。他侧过脑袋,努力忍回泪意,竭力想表现出不那么在意的样子。
多么逼真的表现,似乎他就是一个多年没有回家,自以为痛恨着家人,实际上却仍然牵挂父亲的孩子。
董事长的眼底泛起零星的欣慰。
他强打起精神:“你的、电影……”因为呼吸道问题,他一句话要分几段说,气喘吁吁,“我、看了。”
江白焰露出货真价实的讶异。
但江莲很快上前,抚住他的胸口顺气,安慰道:“爸,江浔已经回来了,你先好好休息。”并拿起水杯,喂他吃药,调整靠枕的位置。
一番忙活下来,话题自然中断。
董事长的药物有镇定成分,服下后很快昏昏欲睡。
江莲招呼江白焰离开。
两人走到僻静处,江白焰道:“手机还我,人也见过了,我要回去了。”
“你本来没资格出现在这里。”江莲淡淡道,“是爸心肠软,非要见你一面,你应该知足,好好陪他走完最后一程。”
江白焰:“我还有工作。”
她道:“爸病重的消息,暂时不能传到外面,你不要乱走,更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想法。”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遗产。”江白焰不耐烦了,“我不要遗产,让我回去。”
“这事轮不到你做主。”江莲明确地拒绝他。
江白焰奇了:“没有我,你们应该高兴才对,把我留下来有什么意思?”
江莲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们非要认你吗?是爸希望在临终前,所有人都在他面前。”
江白焰恍然。
“江浔,识相点,别找麻烦。”他的长姐冷漠地丢下一句劝告,转身下楼。尖头的高跟鞋踩得稳稳当当,小腿绷紧,肩颈舒展,每个角度都无懈可击。
这让他想起看过的《天鹅湖》芭蕾剧,姿态优雅,但不近人情。
果然。他想,真·丑小鸭都讨厌白天鹅。
江莲之外,他还见到了目中无人的二哥江麒。他比江莲好对付,只好互相装高度近视,看不见对方的脸就行了。
至于三哥江鸥,还是老样子,乍见便奉送了一堆“私生子”“野种”“老头子疯了叫他来”等大量垃圾话。
更让他感兴趣的是初次见面的江太太和江雪。
江太太容貌姣好,保养得宜,论年纪,比江莲还小了两岁。她原来是江水集团的总经理助理,后来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