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鸥,有人看见你在案发当天晚上,12点20分左右,去过江广泽的房间。”
她掸掸手上的簿子:“这份口供我很早就拿到了,我想,江雪应该没法和人提前串通好,也请你解释一下吧。”
江鸥面色黑沉,头一个盯住江白焰:“是不是你胡说八道?”
江白焰歪在单人沙发里,很随意地套着家居服,抱只胖橘cos就能打毛线的退休老太太了:“你干脆指证我谋杀算了,坏事都是我做的呗。”
“反正我没去。”江鸥一口咬死。
“好吧,不认就不认。”简静出乎意料地宽容。她继续追问江雪,“你说看到江鸥进了董事长房间,他进去大概多久?”
江雪说:“有一会儿,具体多久我也没在意。”
“你进房间了吗?”
她一口否认:“没有。”
“可是,”简静慢吞吞道,“有人也看见你进了董事长的房间,时间大概是12点30分左右。”
江雪的脸也冻住了。
简静翻开本子,念上面的口供:“据目击者说,她于12点30分左右,目睹江雪走进了董事长的办公室,5-10分钟后,她面色苍白地走了出来,匆忙离开。”
“谁说的?”不得不说董事长的遗传很强大,几个兄妹的表现一模一样,江雪跳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其他人,似乎想用眼神把人千刀万剐。
简静道:“你承不承认?”
江太太轻轻拉了拉女儿的袖子。
江雪却倔强地不肯坐下,冷笑道:“行吧,我认。和某些人不一样,我算是想明白了,那天晚上,大家都没睡好吧?有一个看见,就有两个,当然了,也可能是串通好的。”
“进过房间,不等于就是凶手。”简静喝口冰拿铁,慢条斯理道,“事实上,我有理由相信,你们每个人都进过房间。”
“我是进去过。”江雪干干脆脆,“我看到江鸥进了爸的房间,就很想知道他干嘛去了,所以他走以后,我就偷偷溜了进去。”
“那时,董事长是什么情况?”
江雪直直盯住江鸥:“爸爸看起来不太对,好像已经没气了。”
众人大吃一惊。
李律师不得不说:“江小姐,董事长是在凌晨三点二十左右去世的,心电监护仪第一时间发出了警报。”
江雪道:“我不太懂那个,但那个东西是可以拔掉插头的吧?我当时很害怕,没注意到机器开没开,说不定江鸥把插头拔掉了,后来才插上去的。”
“不可能,假如人12点就死了,3点的时候肯定已经形成尸僵。”李律师否认她的猜想,“医生和护士不会连这点都看不出来。”
江雪半懂不懂,第一时间看向简静——她不相信李律师,他是江麒的人,而简静是江白焰的朋友,不会帮他说谎。
简静道:“尸僵在人死后1-3小时出现,别墅开着中央空调,气温保持在16摄氏度左右,提前3小时死亡,可能性不大,但1个小时以内未必不行。”
案发当时是深夜,只要拉下总闸开关,监护仪就不会警报,等过一会儿再恢复电力供应,监测仪检测到心跳停止,即会警报。
然而……凶手伪造死亡时间,多是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
在座的没有一个有不在场证明。
她腹诽着,却毫无解释的意思。因为这话一出,嫌疑人的表情都变了,虽然大家控制得都很好,可交汇的眼色出卖了他们的不安和思虑。
诈唬一下也很有趣的嘛。
江雪明哲保身:“2点的时候我早就睡了,不是我。”
“那江鸥比你还早去,也排除了他。”简静“善意”地提醒。
江雪鼓鼓腮帮子,却没改口,咬死说:“这我不知道,反正他进去过,我自己都承认了,没必要赖他。”
“是这个道理。”简静看向江鸥,微微笑,“你真的不承认吗?”
江鸥沉默了会儿,忽然放松,翘起腿说:“行吧,认就认,反正我不认,你们心里也不信。”
他冷淡道:“我去过爸的房间,就是她说的时候,我想和他说点事,结果进去看到他睡得很熟,就出来了。”
江雪道:“你撒谎,我进去的时候,爸看起来好像都没呼吸了,肯定是你做了什么。”
“你有没有脑子?她都说了,12点多死根本不现实。”江鸥不耐烦。
简静马上纠正:“只是死亡,动手是另一回事。”
“要我说,还指不定是谁动的手呢。”江鸥冷冷道,“她说爸当时不对,就真的不对了?她自己下手,赖到我身上也有可能,再说还有指纹。”
江莲接口:“对,小雪的嫌疑很大,她可能做了什么,然后叫尹助理过来,想偷遗嘱。”
江太太道:“第一,我不知道那里有保险箱,第二,保险箱里有没有遗嘱,我更不知道,第三,就算我都知道,我从哪里弄到密码?”
她的语气不乏讥讽:“老头子防我不是一天两天,我对他再掏心掏肺,也架不住你们几个轮流给他洗脑。如果我知道有保险箱、有遗嘱、有密码,你们肯定比我更清楚。”
三兄妹交换了一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