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愣住,好半天才说:“不会吧,我不知道啊。”她绞尽脑汁回忆,可完全没有相关的印象,“是有人杀了小杰?”
几乎瞬间愤怒起来,“那人肯定是嫉妒他!”
“这还需要调查。”简静安抚道,“我想知道的是,你睡着的时候,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一点点都行。”
烧麦摇头:“我酒量特别差,一喝就醉,什么都没印象了。”
简静点点头,见她没有衣服穿,便道:“你的衣服都脏了,我的借你,放心,都是新的。”
烧麦还有点不好意思:“我想先洗个澡,身上好难受。”
“那你跟我回酒店,在我房间休息一下。”
“谢谢姐姐。”
简静将烧麦送回酒店,给她一套备用的衣物替换,并安排她在房间休息,自己则仍然折返回民宿。
接下来的询问就比较棘手了。
第一个回来的是贝女主,但她已经睡下了,简静只好暂且跳过,直接去问第三个回来的剧务主任。
他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消瘦,头发白得厉害,坐在门槛上抽烟。
简静问:“李导说过了吧,我来问些事。”
剧务点头,言简意赅:“你要问什么?”
“这两天,屈杰是不是和你吵过一架?”简静开门见山。
剧务承认了:“对,他的车不是被泼了么,叫我调辆给他,我也调了。但我们只有商务车,和他自己的房车当然没得比,就说我故意给他穿小鞋。我和他吵了两句。”
想一想,补充道:“就昨天的事。哦,不对,前天。”又自嘲,“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简静说:“我感觉他在剧组的人缘不太好。”
“有的人知道是来工作的,客客气气你好我好,有的人以为自己是来当大爷的,我们又不是犯贱,当然没必要哄着他。”剧务直言不讳。
“这种事常见么?”
“总有那么几个。”
“您遇到过几个呀?”
“五六个总有的,不过,像他这样的也能排前三。”
简静颔首,话锋一转,问:“昨晚上工作多吗?我看你们都很晚回来。”
“我还行。”剧务道,“事情都安排好了,老李比较头疼,计划全都打乱。”
“您几点钟回来的?”
“十一点多吧,具体没注意。”
“之后一直待在房间里?”
“不然呢?你不会怀疑我杀了他吧?”剧务反问,“就因为调车的事?”
“说不上怀疑不怀疑,每个人都要问不在场证明。”简静心平气和地解释,“您回答我就行了。”
剧务道:“就像你说的,我在房间休息,一会儿就睡了。”
“有没有和家人打电话或者视频?”
他摇头。
“我知道了。”
下一个是和屈男配一块儿回来的制片人。按照烧麦的说法,他专程去酒吧找屈男配谈心。
“对,我专门去找了他。”制片人三十多,四十不到,体型微胖,头发剃得很有型,“没办法啊,今天和老李闹成这样,总得有个人说和吧。”
简静问:“您和他关系好吗?”
“还行,他老板和我熟,经常一块儿喝酒,我对这小子还是比较了解的。”制片人侃侃而谈,“其实我对他印象不错,会来事儿,简老师,干咱们这行可以没演技,不能没眼色,今天闹成这样,我也很意外。”
他惋惜地摇头:“应该是早上的事刺激到他了,年轻人嘛,血气盛,又有个小白衬托,比他年纪小,偏偏还是男一号,心里头有股气发不出来,就拧上了。”
简静故作讶异:“早上的事?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哎呀,老话说得好,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制片人一看就能说,且是对着漂亮姑娘就停不住嘴的家伙,神神秘秘道,“之前老李不想他拍了,可合同都签了没办法,就使了点手段,被他知道了,更觉得是针对他。”
“我和你说,走入社会遇到这种事是难免的,大家非亲非故,当然讲利益,难道和你聊人情吗?咱们一个圈子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人人讲人情,那还讲得过来吗?”
简静:“……”
她默默忍下被上课的反感,问道:“他听了吗?”
制片人一拍大腿,感慨:“听不进去啊,我好说歹说,才让他答应明天和老李道个歉——戏总要拍下去吧?”
“我记得,你们是一块儿回来的。”她切入主题,“你送他回房了吗?”
“废话。”制片人说,“他醉成那个鸟样,摔了怎么办?明星的脸哟,就靠这个吃饭了。”
简静:“当时房间里的情况正常么?”
“除了乱了点,挺正常的。”制片人说,“那个血啊,我是一点没看见,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屈杰还清醒吗?”
“一般吧,喝得有点大了。”
“你们又聊了会儿,还是马上走了?”
制片人道:“我又劝了他几句,他答应道歉我才回去的。”
“知道是几点钟么?”
“12点不到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