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桌上还放着玉碗,散发着中药的味道。
“灵枢多谢念端大师救命之恩。”
躬身行了一礼,念端点点头,问道:“少侠是哪一家弟子?”
“灵枢非是江湖人士,少侠二字当不起的,至于哪一家弟子,灵枢自己也不知道。”
灵枢指了指脑袋,用出了许许多多的穿越者前辈通用的伎俩。
“灵枢似乎忘记了很多事。”
“你能想起你叫灵枢?”念端道。
“是。”
“能起这个名字的,除了我医家,当世再无其他门派了,可我不记得医家其他支脉里有你的名字。”
“灵枢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来与何处。”
“失魂之症?”念端自问一句,又突然道:“你胸前的伤是阴阳术所致,前身恐与阴阳家有所纠葛。”
“晚辈明白。”灵枢苦笑,这个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
“待晚辈伤势稍定,便会离去,绝不打扰到前辈的清净。”
“你不怨恨?”她的眼神带着刺一般,看的灵枢心里直发毛。
“这有何可怨恨之处?”灵枢奇道,“救命之恩已是没齿难忘,岂敢再生怨恨?否则与禽兽何异?”
“世人贪婪,索求无度,寡恩者多,重情者少。”念端漠然道。
“看的出来,您是一位经历丰富的智者,世人是薄情寡恩,可世人也同样重情重义,知恩报恩。”灵枢道。
“你是后者?”念端反问一句,灵枢微笑不语,念端也笑。
“你可以在这里住下了。”
“念端大师在吗?”二人正谈论间,门口有人来寻医。
听到这个声音,念端修长的柳眉立刻皱了起来,神情及其不耐烦,又是几声咳嗽。
“大师且住,待晚辈打发了这几个人。”
灵枢起身,向念端请示一句,她微微沉思后,点头答应。
这个时候,她真的不想再见这个人。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喧哗什么?”灵枢出门,便冷冷道。
门口站着锦衣高冠之人,三十左右,身后带着三个担架,抬着伤员,灰色的墨衣装饰。
灵枢一眼就认出了他,秦时明月第一渣男,燕太子丹。
“在下燕国太子丹,前来寻医,恳请念端大师出手,医治这几位江湖义士。”燕丹拱手一礼。
“念端大师身体欠佳,不见外客,你们改日再来吧。”
对他,灵枢没有一句好话。
原着里,念端劳累过度,心力交瘁,和这货有直接的关系。
“这.....”燕丹语结,又道:“丹也本不想劳烦大师,只是这几位是反抗暴秦而受伤的墨家义士.....”
“那关我们什么事?”
话还未说完,就被灵枢打断,“医家是为天下人救死扶伤的医家,不是你墨家的专用医师,现在,马上,转身,离开。”
灵枢这话冷漠而决绝,完全没有把燕丹这个燕国的太子放在眼里。
燕丹气急,伸手一指灵枢,“你....”
“算了大哥,我们去别处求医吧,不劳烦念端大师了。”
身后担架上,一个头发乱糟糟的青年扯了扯燕丹的衣角。
“不行,荆兄,你们是为我受的伤,丹岂能拿你们的生命作儿戏?”
一年前,幸亏墨家出手,才将他秘密救出咸阳。此刻墨家弟子又因保护他才受的伤,他若不能尽全力救助,日后如何在墨家立足?
“念端大师贵为医家家主,如此见死不救,不怕被江湖朋友们耻笑吗?”
“灵枢是我的关门弟子,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念端的声音从卧房里传出,燕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江湖朋友耻不耻笑我不管,但我知道,你在继续呆在这里闹下去,江湖上可不会有什么好名声。”
“哼!”燕丹冷哼一声,带着几人转身离开。
路过门口,端木蓉领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静静看着,他袖子一挥,头也不转离开了。
卧榻上,念端默默点点头,看来,她下这个决定目前是对的。
收灵枢为徒,是她突然兴起的念头,在她生命垂危之际,上天又为医家送来一名弟子。
至于他来历不明的身份,念端毫不在意,就大猫小猫两三只的医家,还有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
最主要的是,以后蓉儿的身边,就会有了一个提点她的引路人,让她不至于再落入她爹的后尘,念端心里一阵暗思。
脸色突然一白,忍不住有声咳嗽。
“师傅。”端木蓉快步走进卧房里,留下小女孩一个人在院里。
她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粉妆玉彻,玉雪可爱,扎着两个小包包头,就像从画中走出的小玉女一般,直溜溜盯着灵枢看。
灵枢也看着她,越看越亲切,好像久别的重逢,蹲下身来,轻声问道:“你叫高月是吗?”
“不对。”月儿脆生生道:“我叫姬如,月儿是我的乳名。”
“那你爹爹呢?”
“娘亲说他死了。”
不是燕丹啊?情况有些不对哦,跟原着有些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