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拖拽着离开孙府,刑昭昭满心惶惑,急需找个人商量对策,她最先想到的人是鲍奇羽,吴管事却将她送到夏晴的住处。
夏晴看到妆发凌乱红肿了眼睛的女儿亦是大吃一惊,“怎么了?谁欺负了你?”
“阿娘,他们……他们……孙家的人要用阿承的寿命给他们的亲儿子续命。”刑昭昭好不容易才忍住的眼泪,在看到夏晴后再次夺眶而出,她扑进夏晴怀中,搂着夏晴的腰,“阿娘,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阿承。”
这消息如同惊雷一般,夏晴脚一软险些晕倒,还是靠着刑昭昭才没倒下,“什么?你说什么?孙有财这千刀杀的,他竟然敢做这种丧良心的事,我……我……我去找他拼命。”她四周环顾想找件趁手的武器。
“做什么呢?有男人在哪需要用你去拼命。”吴管事伸手按住夏晴的双肩,“孙有财大约是有这样的意思,但得等到他家那个病殃子七岁生辰那日才能动手。你莫急,别急坏了身子,有我呢。”
夏晴听着吴管事的温言细语一颗慌乱的心慢慢平静了一些,她与女儿抱在一起哀哀的哭,“呜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吴管事最见不得夏晴哭,瞧着她伤心的样子直叹气,“哎,你别哭了,信我,我一定把阿承全须全尾给你带回来。”见夏晴只是哭却不说话,他没脾气的摇头,对着伺候夏晴的杨婆子道:“婶子,你劝劝她们娘俩,别让晴娘哭坏了身子,我还要送老爷回去,晚一点再过来。”
杨婆子笑着点头,忙上前扶着哭泣的母女往屋里引,“夫人,先带着小姐进屋吧,叫邻居看见可要多嘴了。”
安顿好夏晴母女,吴管事忙回到马车上,此时马车里还坐着江秋年、苏夫人还有全程将脑袋埋进胸口的小蝶。
“老爷,刑姑娘送到她娘亲那里了,现在咱们是送这两位到……”
“锦绣布庄。”苏夫人说出她们要去的地方,“多谢江老爷。”
江秋年不甚在意道:“夫人客气,还不知夫人贵姓?”
“奴家姓苏,是锦绣布庄的绣娘,大家抬举我,唤我一声苏夫人。”
“那这位?”江老爷探究的目光望向小蝶。
苏夫人一早看出小蝶见到这位江老爷就似老鼠见到猫一般,闻言下意识的前倾身体微微遮挡住小蝶,“她是我的徒弟,乡下来的丫头不曾见过贵人,叫江老爷见笑了。”
“哪里,哪里。”江秋年默默收回目光,心下却有些疑惑,因为小蝶躲躲藏藏的样子太过奇怪,不免会让人生疑,他却一时想不出缘由。
很快便到了锦绣布庄,马车一停稳小蝶便嗖的跳下车,连声招呼都没打就跑进布庄里。
苏夫人尴尬的笑笑,“乡下丫头没见过世面,不懂规矩,江老爷勿要责怪。”
“无妨。”江秋年轻笑,“今日还要多谢苏夫人伸以援手。”
“举手之劳,江老爷您也不用记挂于心,告辞。”苏夫人客气微笑着离开。
马车重新启动,这一次吴管事也坐进马车里,打算与江老爷聊聊刑承毅的事。
“你与那刑昭昭认识?你怎么会知道她娘亲的住处?”
吴管事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她娘亲……她娘亲……”
江秋年了然,失笑打趣道:“之前听说你为了一个外间的女子与你家夫人闹得不可开交,原来那女子是刑姑娘的娘亲。”
吴管事没有否认,沉默了片刻后道:“晴娘是个苦命的女人,我……我很怜惜她。”
只看刑昭昭的容色,大约也能猜得出来她娘亲是怎样的美貌,只是江秋年略有不解,“这些年来你代我在外周旋,料想什么样的女子不曾见过,怎么这回就认了真?”
“三句两句也说不清。”吴管事无奈的叹气,“大约是前世的冤孽吧。”
这般形容让江秋年觉得有趣,“那么说孙家的事你是管定了?”
“那是自然。”吴管事语气森冷,“孙有财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动晴娘的孩子。”
“你打算怎么办?”
吴管事轻哼一声,“孙有财舒服日子过得太久,该是让他换个活法了。”
江秋年忽的掩唇轻笑,笑得吴管事一脸莫名,他不自信的摸摸自己的脸,“老爷怎么了?”
江秋年笑得愈发开心,“就是想到以前看到的一句话,说是年纪大的人喜欢一个人就像老房子失火一样没得救了。”
吴管事听完一怔,“好像真像这么回事。”说完他忍不住也大笑出声。
过了一会儿,笑声止住,江秋年又问:“听说你夫人不同意你纳晴娘为妾?”
“何止是不同意。”吴管事笑容敛起,忧愁浮上眉间,“我那媳妇听说我要纳晴娘进门,她拿着刀子抵在自己和孩子颈边,说我要敢纳晴娘进门,除非他们母子都死了。”说罢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再没刚才意气风发的模样。
“这……”江秋年想象不出怎会有女子彪悍如此,“那你打算怎么办?”
吴管事又叹了一口气,满面愁容道:“两头瞒着,两头哄呗,只是终归是我委屈了晴娘。”
江秋年一时无话,吴管事自小便是家里为他挑选的左右手,他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