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何涛得知抓捕的这几人中竟有生辰纲的要犯晁盖、刘唐之后,一股捞到大鱼的喜悦将先前对朱仝的猜疑之心暂且压下。随后便将此喜讯快马报与了府尹。
府尹得知后,愈发觉得先前对梁山贼寇的评价有些夸大其词了,也坚定了其荡平梁山泊还济州百姓安宁的决心。待接见完远道而来的统制秦明、都监闻达之后,更是增添了几分底气。
而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的宋江,在百思不解中被何涛派人监押下狱。
留在梁山的吴用、公孙胜二人,因迟迟未得晁盖消息,已觉情况不妙。出于对宋公明的信任,两人也未自乱阵脚。
此时的周兴刚刚收到柴进来信,得知侄儿想法与自己不谋而合后,周兴当即吩咐喽啰擂鼓聚将,商议应对山下官军频繁调动之事。
待马、步、水三军头领陆续来到聚义厅后,周兴环顾左右,见只差了晁盖、刘唐二人,便冲吴用问道:“晁兄弟、刘兄弟是因何事耽搁了?”
眼看纸终究包不住火,吴用只好将晁盖、刘唐私自下山营救雷横一事,如实道出。
一旁阮小二见晁盖、刘唐刚上山便违背寨主命令,担忧吴用会因此事受到牵累,正欲上前为其求情时,负责探听消息的朱贵面带急色地入得厅来,匆忙行了个礼后,禀道:“寨主,晁盖、刘唐两位兄弟刚被何涛派人抓了,现已关在郓城大牢。”
话音未落,闻人世崇、阮小七、滕戡、庞万春几个好战份子立马直起身子,纷纷嚷道:“郓城知县怕是活腻了?”“他何涛哪来的胆子竟敢招惹我们?”“干脆破了州府,让这厮们长长记性。”
周兴见众头领皆战意昂然,不免有些欣慰,只是这般乱哄哄也商讨不出个结果,遂开口道:“且先听朱贵兄弟把话讲完。”
众头领这才将声音压小,静待其下文。
朱贵这才找到机会,继续说道:“据探子来报,郓城县外突然聚集了近五千兵马,来者不善,小弟认为十有**应是冲着我等而来的。”
周兴点了点头,笑着赞道:“看来这新任府尹还是有几分魄力的嘛。”
因上梁山之前,柴进已将马步军的兵事全权交托于孙安、卞祥二人手中,孙安自觉责任重大,便拉着朱贵细细询问了官军底细,待得知其中混有青州、大名府的旗号后,这才觉得合理了些,否则单凭济州府捕盗使那帮撮鸟,何来底气招惹梁山。
这边周兴见吴用始终不发一言,主动问道:“素问吴先生足智多谋,通晓文韬武略,可有良策教我?”
吴用闻言思绪飞转,见众头领丝毫不惧五千官兵,只道其是仗着水泊天险;又考虑到晁盖、刘唐二人还陷在郓城,若是直言出兵之事,恐落个因私废公的印象,犹豫了片刻后,吴用谨言答道:“寨主谬赞,小生以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如今双方情势不明,实不敢妄言。”
周兴见吴用如此谨慎,便不复多问。
有道是“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周兴感受到了厅前众头领对此战的渴求,也有意向新入伙的头领展示实力,顺水推舟道:“孙安、滕戣、滕戡、庞万春、曾升,你五人拣选精锐马军两千,且先下山会一会那官军。”
五人皆立左席,以孙安为首,皆躬身抱拳应道:“尊令!”
曾涂、曾密、柴胜皆用期盼的眼神望着卞祥,让其如芒刺背,遂对周兴请战道:“寨主,那官军中兴许有能人,我等去为孙安兄弟压阵更稳妥些。”
周兴看破不说破,便欣然答应了。
眼见马步两军都领了状令,水军众头领也有些坐不住了,闻人世崇对李俊诉苦道:“偏咱水军都是后娘养的,俺手中的方天戟都快生锈了。”
阮小七也是个不怕事大的,忙附和道:“是啊,整日这般窝在泊子里,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发个利市。”
如今水军各头领相处时日也久了,彼此也都知根知底,李俊可由不得他们胡闹,笑骂道:“难不成你二人还能摇着船上陆厮杀?”
周兴虽对眼前一幕早已见怪不怪,但还是好言安抚道:“水军四寨守着梁山门户,至关重要,安能轻出?”
闻人世崇、阮小七也就是发发牢骚,自然分得清轻重缓急,各自回了水寨,为马军备好接应船只。
孙安从汤隆掌管的兵甲库中选讫了皮甲两千副,熟皮马甲两千副,铜铁头盔两千顶,长枪一千根,滚刀一千把,弓箭不计其数。分发军士后,便引人马下山,直奔郓城。
官军这边,都监闻达事先得了梁中书提示,加上秦明本就官大一级,因此这次剿匪是以秦明为首。由于双方接触日短,兵卒间也不熟悉,怕影响战力,并未合兵一处。
当从斥候口中得知“梁山贼寇已距此地不过二十里”后,秦明、闻达二人当下起军,摆布兵马出城。
未到半个时辰便能看见贼寇前队,秦明打眼望去,只见:旌旗红展一天霞,刀枪白铺千里雪。弓弯鹊画,笼插雕翎。
等贼寇全部到齐,两千骑兵列成阵势后,若非顾忌失态而影响军心,导致不战而败,秦明早骂开了:“你告诉我这特娘的是贼寇?”
而一旁的闻达见此情形,心态也没好到哪去,出于对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