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山好汉的盛情挽留下,方杰、石宝二人又耽搁了几日,随后由寨主周兴亲自送下山,吴用随同方杰二人一起赶往睦州。三人各自骑乘健壮的战马,英姿勃发,马蹄声清脆而有节奏地回响在山谷间,显得格外清晰而有力。沿途风景如画,春日里万物复苏,山花烂漫,鸟鸣声声,让人心旷神怡。他们不急不缓地行进着,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自由。
行至徐州地界,恰逢天色渐晚,三人正欲寻一处客栈歇脚,忽闻前方马蹄声急,尘土飞扬,只见一人身着快行衣,背负双甲马,风驰电掣般朝他们奔来。
待那人靠近,吴用定睛细看,只见来人面容虽略显疲惫,但眼神中却闪烁着熟悉的光芒。他心中一动,试探性地喊道:“戴宗兄弟?”
那人闻声勒马,仔细打量了吴用一番,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即大喜过望,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吴用面前,激动地说:“教授!多年未见,您风采依旧,只是我差点没认出来!”
两人寒暄片刻后,戴宗便急切地说明了来意:“宋江哥哥在江州被奸人陷害下狱,情况危急,我正欲前往梁山求援。”
吴用闻言,眉头微蹙,他示意戴宗稍安勿躁,而后沉声说道:“戴院长勿忧,远水解不了近渴,你先细细道来,江州那边具体是何情况?”
戴宗便将宋江在江州遭遇的困境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吴用。
且说宋江和押解公差路过揭阳镇时,穆弘、穆春事先得到消息前来拜见,更是热情邀请宋江至穆家庄上歇息,并借机引荐了两位江湖上的好汉,一人身形瘦削,眼神锐利,正是揭阳岭上的酒店主人,以卖酒为名实则暗藏机关的好汉李立;另一人则身材魁梧,面如锅底,手持一柄朴刀,正是浔阳江上专做没本钱的买卖,人称“船火儿”的张横。
一行众人便在穆家庄置办酒食,杀羊宰猪,大摆宴席。期间宋江耐心询问穆太公病情,见先前药效不错,立马执笔留下药方,此举让穆弘等人更为钦佩,遂纳头便拜,直呼及时雨孝义无双。
一旁公差虽然惊讶宋江交友广阔,但一路拿的好处实在不少,因此也未敢多嘴,只是紧跟着宋江,要歇时便歇,要去枷时便去枷。
次日,宋江要行,穆弘众人不肯放;又留了三日,宋江坚意要行,穆弘等人苦留不住,取出一盘金银送与宋江,又给了两个公差二十余两做封口费。临动身前,张横在穆弘庄上求人代笔写了封家书请宋江捎给张顺,宋江一起都收到包裹内。
一路无话来到江州后,凭借金银开路,又有吴用书信作保与戴宗结识,宋江日子倒也过得颇为惬意。
宋江、戴宗二人时常相聚,或于城内小馆,或至江边渔舍,品美酒,尝佳肴,尤其是那鲜美的鱼汤,更是让宋江赞不绝口;又有张横的家书与本地最大的渔牙主人张顺相交,每有渔获丰盛之时,张顺总不忘留给宋江几尾最为肥美的大鱼;宋江身体也因此日渐丰腴,面色红润,与初到时判若两人。
这日浔阳江畔,波光粼粼,宋江、戴宗与张顺三人相约于酒楼,设宴畅饮。桌上佳肴满布,尤以张顺精心准备的鲜鱼汤最为引人注目,香气四溢,引得过往行人纷纷侧目。
正当三人把酒言欢,好不快活时,突然闯进一人,满脸阴鸷,目光在宋江脸上金印和桌上鲜鱼汤间游移,故意提高嗓门冲店小二阴阳怪气的说道:“你这厮方才不是说没有新鲜鱼获了吗,贼配军吃得,咱吃不得?”
此言一出,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宋江眉头紧锁,随后微微一笑,并未作答;张顺则是面色不善,若非宋江按住,早已发作;戴宗看清来人长相后连忙在宋江耳边提醒是江州通判黄文炳,不可轻易得罪。
这店小二也甚是倒霉,即便挨了两巴掌,还是赔着笑脸解释:“小人店内确实没有活鱼了,这屋的鱼是客人自带的。”
黄文炳许是多喝了几杯,并未就此罢休,再次闯到宋江一行屋内,趾高气昂的说道:“宋公明是吧,我认得你,你最近在江州很是风光,让几尾鲜鱼给我可好?”
宋江闻言,依然面无表情,实则已是万般愤怒隐藏于心,自顾自饮下杯中酒,冲张顺问道:“贤弟船上还有鱼获?”
张顺冷哼一声,看都不看黄文炳一眼,答道:“一条都没有。”
黄文炳自然不会因为口腹之欲而挑起事端,只不过看不惯宋江以贼配军的身份如此逍遥自在;他只想要宋江一个态度,巴结服软的态度,可惜宋江没把握住机会。
黄文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扭头便走,刚要踏出房门时,莫名其妙又多问了句:“区区一个贼配军,何来如此多的金银?”
见宋江依然不搭话,黄文炳无趣的砸了砸嘴,随后想到时间还长,有的是机会整治此人;黄文炳顿觉往后的日子不会无聊,遂兴致勃勃的离开了此地。
见黄文炳已远去,戴宗又气又急的直起身子,对宋江劝道:“江州城内都知道黄文炳心胸狭窄是个十足的小人,哥哥何必得罪于他,左右不过是几条鲜鱼,让他又如何?”
宋江摇了摇头,叹息道:“是祸躲不过,今日退让了,明日也会找其他由头来寻我麻烦。”
戴宗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