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声声生出一种无端的怪异。
就是、就是很奇怪的感觉。
沈知书看起来实在无害,望着她的小孩,眼神也很温柔,没有任何的威胁,也不带分毫的攻击性。
可是莫名的,宋声声就是觉得他不是很喜欢小孩子的人。
但是吧。
在梦里面,她的第二个孩子,应该就是沈知书的。
眼睛和他长得太像了。
这样想想,他应该也不讨厌孩子。
沈知书很快就收回了手。
宋声声回过神来,默默把儿子藏在自己身后,“嗯,他、他快五岁了。”
沈知书望着男孩儿看了半晌,复又抬起眼神来,他眉眼含着笑:“声声,他长得很像你。”
宋声声觉得沈知书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每个见过傅城的人,都说傅落池和他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能眉眼只有一点儿形,是同她有几分相似的。
沈知书还是第一个说儿子像她的人。
宋声声不好反驳他,有些生硬的回应他:“是吗?可能是有点像的吧。”
沈知书盯着孩子的眉眼看了许久,的确是很像宋声声的,她小时候也生得这么冰雪伶俐,温吞可爱。
除了眉眼,其他地方的确不太像。
处处都是傅城的影子,着实不怎么讨喜。
沈知书知道傅城已经不在宁城,部队上了火车,送行的人都不少。
他望着声声:“你也来买煤?”
宋声声点点头:“家里的煤被雨给淋了。”
沈知书没说什么,帮她将买好的煤给运了回去。
宋声声的确省事不少,但也知道这样不好。
路上都有街坊邻居悄悄的探出脑袋来看热闹,非亲非故,这么殷勤,在她们眼中就有些不清不白。
傅团长才走几天啊。
宋声声就忍不住了。
果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宋声声招呼沈知书进屋,给他倒了杯凉水。
她磨磨蹭蹭等着他自己离开,不过沈知书这回倒是没急着走,男人喝了几口凉水,随即抬眸定定望着她,眼神真挚诚恳:“声声,你是不是在躲我?”
宋声声一下被问得心虚了。
她就是啊!
她现在又没离婚,还是傅城的妻子,不和他保持距离,可不就被人说闲话吗?
宋声声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两圈,想了个借口:“我…我怕被人嚼舌根,我的名声倒没什么,但是不能牵连了你。”
“让别人误会了你就不好了。”
沈知书听见这话,在心里微微的叹气。
上次她到阳城来,直奔他的学校,看得出来她很害怕,胆子又小,第一次一个人出门,找到教室门口时,瞧着还怯生生的。
见到他就开始诉苦。
眼泪都少落。
哭哭唧唧。
全然信任他,还说着要和傅城离婚,跟着他走之类的话。
现在才过去不到三个月,她对他就没有了当时的信任,甚至在故意疏远他。
感情是浓是淡,装不出来。
尤其是她,演得都很笨拙。
沈知书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已经不是几封语言动人温柔的书信、还有一些钱就能哄得住的宋声声了。
沈知书当然知道她值得更好的。
就连他,这颗漆黑的心脏都忍不住想要把明艳动人的宝物送到她面前。
可他现在还太弱小了。
“声声,我把你当妹妹看,你把我当哥哥,我们问心无愧,就不用怕别人说三道四。”
“下回,有人说闲话,你告诉我,我去解释。”
“若你因为其他人的三言两语就疏远我,我才真的该伤心了。”
宋声声听着他的话,有些、有些怀疑。
他现在真的把她当妹妹看待吗?那以后怎么会娶了她呢?还和她生了个孩子。
哪有哥哥会娶妹妹的呢?
她若还是以前的她,可能就要上当了。
但是她现在学聪明了。
知道不能全信。
宋声声现在还不想和沈知书走得太近,见到他就想到梦中那个人人畏惧的沈先生,新闻媒体上寡淡冰冷的脸庞。
沈知书也不想吓到她。
知道她胆子小,脾气大。
话说的重了,她不爱听。
若是要教她做事,她又很逆反。
她更像一只不好养的猫,顺毛也不行,反着来也不行。
就得拿捏着中间的尺度,才可以。
“上次你在阳城说,身上的钱不够花。”沈知书说着又拿了两百块钱出来,这是他帮老师撰写书籍的部分稿费,他把钱递了过去:“拿去花,不够了再告诉我。”
宋声声早就不记得自己那天去他面前胡说八道些什么了。
她不敢接这个钱,头一回觉得烫手。
既是怕傅城知道,又觉得沈知书迟早有一天会从她身上讨回来。
她摆摆手:“你自己也要用钱,你留着用吧。我现在、现在不缺了,傅城每个月的工资都给了我。”
沈知书有些讶异。
他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