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提起这个就有些头疼,静默了会儿,他开了腔:“我越说她越觉得丢脸,还不如不说。”
傅远倒是看出来了弟妹的确有些要面子。
在傅城面前张牙舞爪、龇牙咧嘴,在他们这些不太熟的人面前,就有点怯怯的。
胆子小,怕生。
傅远想了想:“行。妈还让我给弟妹带了很多东西,到时候我一起带过来。”
傅城嗯了声:“好。哥,你到了宁城再说,路上小心。”
傅远他们平日出行,都是带有警卫。
但也不是没遇到过不轨之人。
傅远说:“你自己也小心。”
保不齐有狗急跳墙的人,做一些蠢事。
不过傅远知道弟弟是个心里有章程的人,不用他操心。
“知道了,哥。”
电话挂断。
傍晚,傅城回到军属大院,随口把这事给宋声声说了。
“声声,我哥后天要到宁城来。”
宋声声听到这句话反应了好一会儿,“你哥?哪个哥哥?”
傅城抬手把人捞到面前:“我亲哥,他跟着部长到这边来出差,顺道正好来看看我们。”
宋声声听见大伯哥就紧张,她这位大伯哥,比傅城话还少!感觉一眼就能看透她所有的阴谋诡计,她不仅害臊,她还心虚啊。
“我、我们不是也快回去了吗?他特意跑来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是特意,是顺道。”
“那、那也很麻烦的。”宋声声弱弱地说:“而且大伯哥来了之后住在哪里?咱们家虽然还有多余的房间,但是很久没收拾过了,让大伯哥住那么小的房间是不是不太好?”
傅城看她这慌里慌张的样子,笑了笑:“我哥住招待所。”
宋声声顿时就放松了下来,真心话脱口而出:“那就好。”
傅城眼中略带好奇:“这么怕我哥?他私底下凶过你?”
宋声声被这样看着有些脸热,她摇摇头:“没有。我就是觉得大伯哥有点不好惹,我怕我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不高兴了。”
傅城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她说:“别怕,反正平时也不会怎么见面。”
逢年过节,不可避免。
其他时候,他哥也会有分寸。
不过她怕他哥,也是好事。
傅城现在是谁都防着,包括他哥。
不是他小心眼、醋性大。
而是宋声声真的太招人了。
她又很好骗,尝到别人给的甜头可能就会舍弃他。
“嗯嗯嗯!”
*
隔天,傅远忙完公务,就坐车到了宁城。
他到的时候正是深夜,等到第二天的清早才去公安局找了老同学在宁城当公安的朋友,调出了霍言这几年在宁城的过往。
“他在宁城好像还有远房亲戚,听说没有血缘关系,是半道认的。不过他和那家人也很久没联系过,从他出事,就断了关系。”
“他现在是农场的积极分子,立了好几次功,日子也好过了不少。”
“你要的资料都在这个袋子里,你有空可以慢慢看。”
“我已经和农场的同志打过招呼,回头你要去见他,直接过去就行。”
刘公安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傅远,知道他是上面来的,有通天的关系。
他忍不住多说了句:“霍言同志这几年在农场的改造期间,一直都很老实,上面是……”
傅远接过资料,他淡淡一笑:“有些事情还是得审查清楚,不太方便说。霍言同志如果没有参与进去,我保证我们也不会有人能冤枉了他。”
傅远既然是来打探消息。
当然不能明着来,私底下还得演一演,绝不能让人看出他是想把霍言从农场里弄出来。
还要反其道而行,让人误以为他是来找麻烦的。
刘公安笑了笑:“傅同志,我当然信得过你的为人。”
傅远拿到资料,先压在车里没急着打开看。
他让驾驶员把车先开去了军属大院,去的时候提前看了手表,估摸着弟弟和弟妹都在家,这才上门去打扰。
后座放着从家里带过来的礼物。
大大小小的盒子装得整齐。
傅远来的不凑巧,傅城刚去了食堂打饭。
宋声声正懒洋洋躺在沙发上,两条腿伸的长长,脑袋枕着靠枕,手里捧着本诗集,她正看得津津有味,听到敲门声也懒得动。
她以为是邻居来借酱油,眼皮都没抬,叫儿子去开门。
“小池,你去看看谁来了。”
今天下了雨,傅落池小朋友今天踩着前几天妈妈新给他买的小雨靴。
背带裤,和米色棉布上衣,加上脚底踩着的小雨靴。
整个人看起来就很精致可爱。
傅落池乖乖去了门口,看见大伯也没有很惊喜,“大伯。”
很镇定,也很从容。
傅远顺手把男孩从地上抱起来,“好像沉了不少。”
傅远上次见到这个侄子,也在半年前,当时他是到宁城的军区来,傅城把孩子带到部队的宿舍,顺道见了一面。
侄子长得像他弟弟,脾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