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哭。
看着他哭。
哭的他心都碎了。
幻听伴随着幻视,她像个空洞的透明人,整个人仿佛都没了灵魂。
就坐在沙发里,满脸泪痕看着他。
宋声声听到他说的话,依然没回头,可她这会儿脸上也都是眼泪。
傅城想起来那个画面,呼吸起来都还疼,他抵着她,轻轻地说:“再找不到你,医生都要强制让我住院。”
精神科的住院病人,还真没几个。
傅城原本都打算好了,他的确得去医院看看。
幸好,幸好终于又见到了她。
傅城说完也不在乎她会不会给回应,他亲了亲她的耳朵,“好了,我不说了,好好睡吧。”
宋声声落泪总是梨花带雨,哭得不声不响。
傅城好像察觉到了她在哭,双手按着她的肩膀,把人转了过来。
借着月色看见她泛着薄红的眼,红的像兔子。
她的脸都湿了。
傅城的心脏麻麻的,像被人打了一拳。
他用力把人拥紧,吻掉了她眼皮上的泪珠。
宋声声哽咽着说:“都是你、是你不好。”她的脸抵在他的胸膛,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腰,说话断断续续:“我给你打了好多个电话,你都没有接过。”
颠三倒四,却又能听得明白。
“你不回来、你天天都不回来。你就是逼着我走,你明知道我有多依赖你,你还要这样伤我。”
“走的时候,我真的恨透你了。”
傅城像是被人用手在胸膛掏出了个洞来,血淋淋的,快要疼到窒息了。
他抱着她的双手也有点抖,一声声说着对不起。
一句句哄着,吻着。
怀里眼泪沾满睫毛的人儿,就这么趴在他的胸口睡着了。
傅城把她搂得更紧,又亲亲她的眼皮,接着也睡了。
*
宋声声和傅城的关系维持在了微妙的平衡,还有点说不清楚的怪异。
过了夏天,国家果然宣布了恢复高考的决定。
考试时间就定在年底。
只要出身干净,成分没有问题,都可以参加考试。
宋声声顺利的报了名。
转眼到了考试那天,傅城送她去了考场。
在首都大学已经读了半年书的沈知书,当天把市里各大考场都跑了个遍。
军区大院他进不去。
也没等到人。
沈知书的耐心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这么多个考场。
一个个找下来,他也不嫌麻烦。
考试的最后一天。
沈知书在离首都大学最近的考场门外,看见了他许久没见到面的小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