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锁上,楚描红呜呜呜了几声,她终于明白了对方为什么要堵住自己的嘴。
郑向红是怕自己喊救命,认下偷羊的罪过,那样自己起码还能活下去。
柴房门边的小屋里,郑向红在对一个守着楚描红的妇女说话。
“我和她关系不错,所以还是我来劝着她吧,这么冷的天,要不,你明早再来?”
看守的女人笑着走了,这么冷的天,她才待不住。
而楚描红的一颗心也慢慢的沉了下去。
郑向红看了看天色,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到了五点她就会离开,任由这个女人被冻死。
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春阳村的村口。
张宏城手里提着些零嘴,打着找伍建磊的借口来到了春阳村。
“少了一只羊?”
张宏城故作惊讶。
知青点内,方春苗正用张宏城带来的红肠做粥,而伍建磊正叹息着在讲村里丢了一只羊的事。
“林子里确认是羊的血么?”
方春苗撇撇嘴。
“那点血根本就不是,但段新曼咬死就是,村里人也想着让楚描红赔,可她哪里来的钱?”
“我们都把周围找遍了,可就是没发现那只羊的踪迹。”
张宏城假装沉思着想了想。
“大雪之后,河面会上冻,会不会那只羊跑到我们五连的地界去了?”
“你们村河对面刚好是我们五连的一片林子,那里的雪浅,羊只要刨一刨就能吃到草。”
伍建磊和方春苗立即惊讶的对视了一眼。
还真有可能!
方春苗也顾不得做饭了,拉着伍建磊和几个热心的知青,打着手电出门去找羊。
正好郑向红从外头进来,看着几个人打手电要出去,她忽然有些慌神。
她怕方春苗几个去看楚描红。
方春苗几个没有理会郑向红,而是直接往河边走去,郑向红这才松了一口气。
河边和大队部方向相反,她不用担心方春苗几个会发现楚描红的状况。
张宏城看着自己手里被伍建磊塞的一杯热茶,微微眯起了眼睛。
屋外的风有些大,吹得屋顶上的雪沫子到处飞舞。
借口出来上茅房的张宏城端着茶杯,机警的来到了队部旁边的柴房门口。
按照书里的记载,他伸手在柴房门框上一摸,果然摸到了一把备用钥匙。
此时的楚描红已经虚弱至极。
她隐约听到了门锁响的声音,她以为是郑向红又回来了,因为她记得这个女人故意带走了柴房的钥匙。
天边最后一丝余晖还没散尽,被冻饿到迷糊的她只看到一个身影从门口走进来。
来人随手关上了门,又将漏风的窗户关紧,柴房里顿时一片漆黑。
一丝恐惧骤然涌入楚描红的心头。
呜呜呜呜呜。
她拼尽最后的力气试图用舌头顶出那该死的粗布。
可下一秒,一股热气和茶香萦绕在她的鼻尖。
有人小心的抽出了她嘴里的粗布。
温热的茶水缓缓灌入她的口腔,楚描红贪婪的大口吞咽,不肯放弃最后的活命机会。
这个人是谁?
黑暗中,这个人解开了她手腕上的绳子,将墙角的一大捆稻草散开轻轻的盖在自己的身上。
一小块煮熟的腊肉被塞进了她的嘴里。
还没等楚描红反应过来,那人已经起身离开,关门上锁放钥匙,一气呵成。
这个身影似乎有点眼熟?
但她已经顾不得去思考,飞快的吞咽嚼碎腊肉,来安抚自己空虚的胃部。
半个小时过后。
就在她准备抱着稻草睡去时,外面亮起了几道手电,还有大队长曹大纲不可置信的声音。
“真的找到了?”
“是真的,就是那头黑色带旋的母羊,竟然跑到河对面林子里去了。”
“大队长,可以让楚描红同志回去了吧?”
“行,行,钥匙呢?”
“王二银家的,你刚才人去哪呢?”
楚描红心里冷冷笑了一声,她两辈子对春阳村从来只有恨和冷漠。
可重生一次她才晓得,在他们心里自己还不如一头羊。
上辈子曹大纲找到回国的自己想要自己投资春阳村,自己居然还请他们吃了一顿饭。
自己真是可笑啊......。
张宏城没有太过参与剧情,书里去柴房给楚描红喂热水和吃食的是他妹妹张玉敏。
猜测羊跑过河的也是他妹妹,他基本上都是按照原剧情来替代了张玉敏的角色。
在看到方春苗几个兴高采烈的牵着羊回到村子,张宏城立即告辞离开。
在走出春阳村的那一刻,他终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春阳村上下。
刚才柴房里那凄苦无助的影子再次浮上心头。
只有亲身经历过别人的苦楚,他才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书里重生的楚描红为何会那样的恨春阳村的村民。
如果换做是他,春阳村得到的报应,绝对不会是损失些财产那么简单。
张宏城心里轻叹。
女主这次大难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