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背着五六半的张宏城。
两个民兵迟疑了一下,他们已经知道对面来了人,但没想到对方会鸡贼到派人守住他的卡车。
郑向红急忙上前想拦住张宏城。
她认识张宏城,知道这是方春苗的朋友,估计和楚描红的关系也不差。
“张同志,这是公社在执行任务,你可不能因私废公!”
张宏城嫌弃的一把将郑向红扒拉开,他故意没收劲,直接把人扒拉得转了两个圈,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
“你个女同志怎么也不注意下影响,下次不要这么离我这么近说话,我害臊!”
调侃完郑向红,他又看向两个有些惊疑不定的民兵。
“你们执行你们的任务就是了,看着我干什么?”
“那你让开一下。”
张宏城呵呵笑了笑。
“你这个同志不礼貌,我帮你们看了这么久的车子,怎么连个谢谢都不说?”
“来,说谢谢。”
这人有病吧?
两个民兵对视了一眼。
“谢谢.....。”
“诶,不客气,应该的。”
张宏城果断的让开了去路。
两个民兵无语的拖着楚描红就往卡车走。
楚描红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对着自己挥手告别的某人,一个劲的呜呜呜直叫。
也不知她是在叫救命,还是在骂人。
呼啦啦的脚步声响起,夹着两道闪动的手电光线。
赖文武带着几个人飞速的跑了回来。
“快,上车!马上走!”
赖文武招呼着自己的人快点上车,根本就没多看站在一边的张宏城一眼,后头耿红林已经带着人跟了上来。
“五连的同志,不用送了!”
看到被捆翻在车篷里女人,赖文武露出得意的笑容,故意大声对着赶来的耿红林叫了一声。
“开车!”
楚描红一时心如死灰。
司机一扭钥匙,踩离合给油门,走你~~~!
诶?
怎么什么动静都没有?
再来!
还是没动静。
看着耿红林已经带人围住了卡车,赖文武急了。
“你特么干什么呢?快开车啊!”
“队长,好像冻住了,一时发动不起来。”
副驾驶的门被面无表情的耿红林拉开,他随手把一个东西扔进了驾驶室。
“我们的有个同志好心帮你们守了一下车,发现你们车上掉下来一个东西。拿着,下次别掉了!”
司机拿着手电一照,顿时就开始骂娘。
“这谁干的,太特么缺德了,你家卡车发动机的火花塞能自己跑外头来?”
张宏城笑眯眯的蹲在人群后头,用雪搓着手上的机油。
——你家火花塞确实不肯自己出来,自己只好拿着人家司机的工具箱帮了下忙。
虽然是老款的,但依然难不倒他。
“赖文武,你和你的人都跟我去一趟连部。我数三个数,你给我下来!”
耿红林索性拉响了枪栓。
接二连三的拉枪栓声响起,被放置在车厢里的楚描红终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将她屈打成招,那她之前准备的一个后手就可以起到作用,将自己从药片这件事里摘出去。
惊惶的心刚刚安定下来,她不禁忽然又想起了方才张宏城的举止。
这个人也太不正经了,都那样的情况了,还要开玩笑!
真是活活急死个人。
也不知以后哪个倒霉的姑娘会嫁给他这个完全分不清轻重缓急的家伙!
……
楚描红再次见到张宏城是在四天之后。
鸡西市四师师部政Z部的门外。
靠着她在那个晚上留下的后手,外国药片的事终于告了一个段落。
楚描红说自己那天晚上去找牛,结果捡到了一个奇怪的药瓶子。
负责审查的人员从楚描红上交的药瓶子上提取到了之前那个女间谍的指纹。
药品里的药片也与庞优德手里的药片一致。
楚描红的说法得到了初步确认,所以她被释放。
但那天晚上口口声声说自己在外面找了很久才找到牛的段新曼却被人带走。
段新曼这个人很久很久都没了消息,这当然是后话。
张宏城是代表自己的知青文艺小队来这里领人。
誓师大会早在两天前就已经开完,要不是为了等楚描红,他们这队人早就已经离开了鸡西。
张宏城和楚描红所在的知青文艺小队,编号是二十二。
队长正是张宏城。
加上楚描红全队一共七个人。
其中包括冯雪秀和苏北京。
另外三个人里有一个女知青让楚描红多看了几眼。
因为在这个年月,当知青还能当得肤色白润透红的,可太少见了!
“我叫李陶然,是咱们小队的副队长,特长是舞蹈和诗朗诵。”
“楚同志,我之前是师部知青文工团的,算是半脱产岗位,你呢?”
看着故作热情的李陶然,楚描红反而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