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丰收认识的那位贵人给他介绍的房子是靠近花城火车站两个街口的的一处民建。
房子的位置确实相当不错。
这栋建筑有三层楼,每层楼有六个房间。
石丰收要是真的能把这栋民建换到手,那他确实是赚大发了。
可惜根据涂红兵后来了解到的情况,那个最后跑路的“贵人”从一开始摆明了要坑石丰收这个好大喜功的人。
原因是这个姓米的家伙是他们单位管后勤的负责人之一,他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正被单位上秘密调查。
可谁也没料到,这个家伙在一次看了谍战电影之后,居然也学到了在账本里放头发丝的把戏。
他很快发现有人多次动过自己的账本。
从那时起姓米的就产生了搞一笔大的然后浮海去南方的念头。
可惜单位上盯他盯得太死,他根本没机会继续动手。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没有一点财不露白概念的石丰收被他看在了眼里。
姓米的拿来引诱石丰收的这套民建,无论是房屋构架和地理位置都是相当的优越。
只是内里的产权纠纷却让姓米的原单位避之不及,所以才会让姓米的钻了空子。
这一套建筑修建于一九四九年,当时是某个科局的办公场所。
这栋楼还没修好多久,城市即将迎来解放。
要跑路的大员强逼着当地一家商户买下了这栋楼。
因此倾家荡产的商户气不过,转头就把自己房子的三分之二捐给了南下的工作组。
自己带着家人住在一楼。
最后也算是因祸得福。
为了回报这家人,政府先后给这家人的亲戚朋友安排了十多个好岗位和部分物资补偿。
所以到这个时候,房子的产权还是比较明晰的。
一楼是人家的,二楼和三楼是政府的。
到了后来,房子二楼的几间房被分给了姓米的单位,三楼则属于当地街道办事处的小仓库。
天有不测风云。
商户两口子走的早,唯一的女儿也年纪轻轻的就一病呜呼。
街道上也是出于好心,把商户血缘上最亲的两户人家,从外省乡下接到了这里。
不但给这两家的男人安排了工作,还给予了不少帮助。
唯一的要求是让两家人的孩子长大之后,挑一个继承那家人的香火。
可谁知这两家人里一个老实,一个藏着奸。
偏偏老实的那一户人小儿子得病去了,就剩下一闺女。
藏奸的那家人仗着自己有个儿子开始作妖。
他们不光宣称老实那家人分到的三间房子和工作岗位迟早都是自家的,更想方设法的否认姓米的单位和街道对二楼和三楼的所有权。
因为当年交接的手续办的比较毛躁,加上前些年很多资料缺失掉,导致单位和街道与这个家人根本说不清。
尤其是这一家人的儿子被娇惯坏了,最终被送进劳改所之后。
剩下的两口子索性破罐破摔,一度把另外一家人给逼回了乡下。
单位和街道都尽量避着这一家人走。
三楼和二楼也就这样空了出来。
一楼那两口子又是个闲不住的,导致这栋楼里平时根本没人。
姓米的就是靠着一份单位上似是而非的证明文件,把石丰收引入了套。
拿石丰收手里的那套小两进院子加五千块钱换下了这一栋位置极佳的三层楼房。
石丰收也是来接收房子的时候才知道三楼是属于街道的,一楼还住着两家人。
跑到姓米的单位一问。
人家办理换房的手续确实有,就是拿石丰收的小两进换了那栋楼的二楼。
姓米的单位也觉得很合适。
至于那五千块,姓米的单位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姓米的这货是个离异的,一点牵挂都没有,早跑得没了影子。
上了当的石丰收给自己做了好些天的心理辅导,才勉强认下了这个苦果。
可谁知楼下那户人家哪里肯让人住进来,天天找石丰收几人的麻烦,晚上还不停的拿竹竿戳屋顶。
本就一肚子气的石丰收,很快又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
多亏了他报警之后找关系抓紧催促,公安把整条换房线上的单位都查了一遍。
偏偏他还不停的去姓米的单位和当地街道吵闹。
姓米的单位索性不承认石丰收的“转让”手续。
货运站那边也觉得挺麻烦,还涉及到了诈骗案,于是找到兵团的关系要求废除当初的换房协议。
于是石丰收几个被生生赶了出来,还没了住宿的地方。
“兵团分给咱们的那块堆货场已经被货运站给用了,一时半会儿还腾不出来。”
涂红兵无奈的拍了拍手。
“我们可算是丢了大人。”
这件事想要处理起来确实很麻烦。
尤其是在石丰收把涉及这件事的各方面都得罪了个遍的情况下。
兵团给的资源也被石丰收糟蹋了个干净。
换做旁人听到要接手这样的破事,怕是会立即打起退堂鼓。
张宏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