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的!”
“我们单位啊,也是吃了好几年的亏,总算是吃一堑长了一智。”
苗佳新笑着指了指自己。
“这不还有几天就是七月吗,我们领导让我提前三个月过来联系招待所。”
“提前三个月?至于吗?”
面对张宏城惊奇的提问,苗佳新苦笑了几声。
“你知道去年我是什么时候来订的房吗?”
“八月初,够早的吧?”
他把手一拍。
“结果人家更早,早早的就把各宾馆招待所的房间,能订的都订出去了。”
相比广交会时来的人山人海,花城如今的招待所和宾馆,都显得极为不足。
张宏城在沪上仁义厚道的名声远扬,但办事能力也被所有人称赞。
在苗佳新看来,张宏城赶在广交会之前把兵团驻花城招待所开起来是没问题的。
但他没提帮自己单位订张宏城未来招待所房间的茬。
概因这位张所长捣鼓出来的房间就不是给人住的,除了外宾之外,怕是只有财神爷才敢住他那个高价房。
张宏城也没反应过来,他是真的忘记了要帮自己拉主营业务……。
有外贸公司的苗佳新在领着,张宏城终于成功进入流花展览馆的外围区域。
展览馆的内部不能进,他们只能在外部转了几圈。
在流花展览馆的后面种了一大排桉树,看着有了几十年的树龄。
苗佳新引着张宏城往前走,沿途看到不少人在展览馆的后街拍照留念。
“附近的国营照相馆在这里设了个摊位,只要加两块钱就可以被照相馆的职工引着进来后街拍摄,顺便在这里转一转。”
苗佳新笑着解释。
“毕竟还是有不少人稀罕这里的西式建筑风格。”
他笑着压低了声音。
“花城的小布尔乔亚不比沪上的少。”
张宏城撇撇嘴,他之前对这里产生的些许敬畏感,顿时消散一空。
苗佳新带他去的地方是位于展览馆后街的一排楼房。
其中五个铁门紧锁的地方是一家不大的单位。
也正是苗佳新要去办事的所在。
“这是附近区妇联的分支结构,也是我们公司的帮扶对象。”
张宏城当即笑出声来,他指着身后那几个岗亭。
“妇女同志们要是想办事,这能进得来?”
苗佳新也笑着摇头。
“你一会儿别提这件事,人家妇联的同志也在为这件事头疼,可惜花城的房子份额也不比我们沪上宽松。”
妇联的这个分支机构,一楼是五个连着一起的门面。
两人上楼的时候都看了一眼。
五个办公室对外的方向都是木门,全员都关着,屋里不得不开着灯。
六月底的天气花城已经足够热,而一楼的五个房间都没有装吊扇。
里头又闷又热。
这种门面房是出了名的冬冷夏暖。
二楼的环境要好一点,各个房间之间的隔断是木质的窗棂,有点民国的气息,但每个房间里都挤满了桌子和人。
一股汗味。
苗佳新偷偷告诉张宏城,区妇联三分之一的人都在这里办公,而这个小小的二楼里挤的人就占了分支全体人数的八成。
过道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办公用品,人们都是侧着身子路过。
“挤不下怎么了?都不是这样过来的!”
走廊的尽头传来争吵声。
“把新来的两个人塞到小程组的隔断里去,把办公桌区域规划一下,起码每人也得分个二分之一的桌面!”
“主任,一个隔断里挤十五个人,不说动弹热也要热死了!”
“把我的老风扇拿去,啰嗦什么?”
“要是能换地方,我还早换了?”
“可你看看外头那些岗亭,哪家单位愿意和我们换这个进出不方便的地?”
张宏城的脚步骤然一顿。
换房子?
他的眼睛瞬间清澈起来。
这个事他有点上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