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万斤鲜鱼......,”程老笑着摇摇头,“那些单位的领导同志怕是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个星期而已,他还给自己招待所又赚了三千块。”
“这个小张给大李打电话的时候还满嘴嫌弃的说,一个星期才赚这点......您别不满意。”
“那关于帮兵团要债的事,还需要小张同志去执行么?”
程老的秘书笑着问程老,在他看来这个小同志的能力应该是足够的。
“咱们说话要一口吐沫一颗钉,既然安好好的事自然不能随意变更,”程老挥挥手,“就当是让这个小张给他的老单位做的最后一份贡献好了。”
“你去给花城那边的筹备组去个电话,让他先做好接收新人的准备,先找点不那么重要、较为繁琐的事给他练练手。”
......
庞媛媛沉默的放下手里的电文。
不过是赌运气得来的上万斤鱼获而已,她依然被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牵扯注意力。
她只是没想到一向谨慎的程老居然会真的让那个人临时加入筹备组。
当然,结果还没定下。
程老似乎又给那个人下了一个考验任务。
可,这关她什么事?
就算那个人通过了程老的考验,但想进她的项目组,没点让自己眼前一亮的本事可不行。
说实在的,庞媛媛对这叫张宏城的人感观不太好。
她欣赏的是那种意气风发、真正恃才傲物、能独当一面的人物,而不是这种圆滑世故喜欢玩弄小聪明的角色。
这种人在她的组里最多最多也就能当一个端茶送水的。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张宏城骂骂咧咧的提着行李跳上火车,站台上来送行的楚描红立即瞪了他一眼。
——背着人骂领导也不行,万一哪天他要是说秃噜嘴了怎么办?
——还有,这家伙到底是真骂人还是假骂人,她可知道的明明白白的。
换成别人被分到讨债的任务确实会愁眉苦脸、了无生趣,但李部长给他下讨债的任务的时候,这家伙虽然一个劲抱怨,但眼里的光却根本瞒她不住。
她未婚夫的癖好有些奇怪,但也很是能显能耐!
作为支援全国建设的原材料产地,全国各地欠东北建设兵团的债务不知凡几。
李部长提到的这一批共计四笔,都是积欠多年还没有解决的。
张宏城要处理的第一笔欠债在青远。
青远万红棉厂是个中型企业,一直欠着兵团上万块的棉花钱。
看到张宏城找上门来,人家负责接待的人立即把脸一拉,愁眉苦脸的。
“小张所长,不是我们不想还啊,我们单位的资金上......,等我们把一笔欠款从隔壁单位要回来就......。”
“哦,理解,理解,那是哪个隔壁啊?”
“额,是隔壁市的奉献棉布厂,一直欠着我们的材料钱不给啊。”
“那怎么行,这样吧,我去帮你们厂要去!”
人家负责接待的同志都傻了。
小同志,这样过分的要求我自己都不好意思提的。
张宏城热心仗义,人家接待的同志不答应还不行。
青远的隔壁是赵庆。
奉献棉布厂的人在见到张宏城的时候也是懵的。
特么的万红厂也太不要脸了吧,让人家东北的同志帮自己来讨三角债,谁这么厚的脸皮能干出这种事来?
“小张同志,不瞒你说,我们奉献厂也苦啊,隔壁有个特产布料厂还欠着我们一笔债......。”
其实脸皮厚这种病传染性很强。
不过人家也算是明白不是万红厂太没底线,而是这个小张同志太过热心了。
人家要了一张条子就准备杀去云府替他们奉献厂讨债。
“小张,你慢点,要不,车费......我给你先报了?”
看着张宏城兴冲冲的背影,接待人无言的捂住了脸。
今天真有些亏心了。
“用工不足!”
“我们的机器太特殊,所以分到的计划单子太少,我们厂可不光是欠着奉献厂的那些钱啊......。”
干净明亮的车间,明显带着进口属性。
可惜这里能生产的产品适用范围很小,云府特种布料厂只有一个简单的车间和两个办公室,厂长很坦然——他们厂其实就是一个引进失败的项目。
除了进口的设备不能拿走,其他的张宏城随意就好。
反正他们也是靠财政发工资,与效益关系不大。
可惜厂长没在小张所长的脸上看到任何的沮丧,他反而饶有兴趣的记起了这套设备的数据。
张宏城在一个星期内,先后又跑了一家胶水厂和一家外贸公司,钱他一分都没要到,但乱七八糟的内容又被他记满了一个小本子。
直到他再次替一个叫勇勋的塑料包装厂找到了一家小单位要债。
好日子计S用品厂。
这家的销售科长直接环住了张宏城的脖子,皮笑肉不笑的。
“小张啊,我母亲是黑省人,咱们也算是半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