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的冬天与南方完全是两个世界。
在从旗口村通过湿地内部的土路上,一大群把自己裹成狗熊的知青们,正兴高采烈的打量着一望无垠的雪原。
“这里哪里有湿地和草地啊?”
“还多些林子就美了,那才是真正的林海雪原!”
陈蓓蕾、包智慧这些在东北住过几年的知青还好一点,但任丽娟、陆莉这些来自沪上的几十个女知青嘴巴就一路没停止过惊叹。
有的女知青趁着组长不注意,互相牵着手偷偷脱离队伍跑出土路的范围。
她们好奇的跺跺脚,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脚下冰面的硬度。
湿地里这片区域,除了土路外的地方都覆盖着浅浅一层水面。
都已经在东北瓷实的气温下,变成了更瓷实的冰层。
“呀,你轻点踩!”
“冰最嫩了。”
涂红兵无语的跑到冰面上,高大的身躯高高的跳起,然后重重的落在冰面上。
吓得周围的南方姑娘们尖叫着往土路的方向逃去。
“慢点跑!”
楚描红急忙叫了一声,可惜晚了。
几个南方姑娘脚下一个打滑,小腿如同风车一般在空中划了几个圈,然后惨叫着摔在冰面上。
比较胆小的女知青甚至在摔倒后,忍着屁股疼一动不敢动。
生怕身下的冰面下一秒就裂开。
周围几个女知青见状哈哈大笑,结果立即失去了重心。
当第一个女知青失去了重心,下意识的就会抓住身边的人,于是出现了一片倒地葫芦。
哎哟声和失笑声在冰面上传出很远。
她们总算是亲身验证了东北冬天里的冰有多牢靠。
当第一个雪团子被人扔出来,本来队伍很整齐的一群人立即散开。
惨无人道的雪仗当即爆发。
其中也包括在东北待了几年的红旗排知青。
在东北别的是可以谦让,唯独两样实在是谦让不了。
一个是喝酒,一个是打雪仗。
陈爽是个南方男青年,这是他人生第一次看到身边有这么厚的雪。
想往年自己和同伴打雪仗的时候,为了地面上那薄薄的一层雪沫子抢的“头破血流”。
团个比拳头大的雪球,都能让他得意一整天。
而现在周围的环境,他只要一伸手分分钟就弄出个比脑袋还大的雪球来。
同行的女知青他还下不去手,于是就把目标放在了比较熟悉的涂红兵身上……。
被砸了一大团雪球的涂红兵眼睛瞬间亮了。
作为土生土长的东北人,和这么多南方来的知青在一起,他本来还有些放不开。
可陈爽这一雪球算是把他的天性给砸醒了。
先是水桶大的一块雪块直接扔过去。
然后一米八几的涂红兵嗷嗷叫着冲了上去。
原本脸上带着嬉笑的陈爽一时愣住了。
我去,打雪仗还可以直接上手的吗?
涂红兵,你小子犯规了!!!
俺们南方可不兴这么野蛮的……。
可惜还没等陈爽把这句话喊出来,他忽然觉得自己腾空而起,四脚朝天。
涂红兵哈哈大笑着把他一头塞进来路边的雪堆里。
大半个人都没了影子,只剩两只小短腿在雪堆外面蹦着蹦着。
寇世宏如今可算半个东北人,当初在五连的时候,对于打雪仗这件事他是又菜又爱玩。
当然每次最后他都是如同陈爽一般的角色。
他看到涂红兵把陈爽塞进的雪堆子里,立即抱着一个大雪块冲上去----他要把陈爽埋一回。
根本不需要人招呼,与陈爽还不太熟的薛展鸿等一帮老知青也“热情洋溢”的冲了上去。
十秒之内,要是没能把你埋的严严实实的,那就算他们在东北白待了几年。
张宏城正准备把这帮人喊回来,在东北呆久了的这帮人还好。
但刚来东北的这帮知青,尤其是女知青们,打雪仗太过的话,说不准就会病倒一串。
可他刚刚张口,一个漂亮的雪团子被人悄无声息的塞进了他的大嘴。
看着笑着逃开的楚描红,张宏城很无语。
都两辈子加起来足有四十岁的大姑娘了,还这么调皮?!
不行,必须让她知道这样做的错误!
张宏城张大了嘴嗷嗷的冲了过去----他要把嘴里的那团雪还给人家大美人。
楚描红一不小心上了张宏城的当。
原本张宏城追着她不紧不慢的,但在绕过一个雪堆的时候,这家伙却突然加速一把抱住了她。
呸呸,都快融化的雪沫子味道一点都不好吃!
几秒钟后,换作满脸通红的楚描红一路追打着张宏城从雪堆后跑了出来。
当这帮人抵达湿地营地时,已经到了下午三点。
好在王凤志半个月之前就带着红青排过来,把房子和其他设施都修整了一遍。
放了两年的小风力发电机也在呼呼的转着。
湿地的营房原来驻扎的是一个pla连队,所以房子和炕是足够的。
王凤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