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音乐学院。
被临时腾出来用作教学研讨的小楼里。
一群三四十岁的男女歌唱家正面面相觑。
他们都是前几天被临时紧急召集起来,赶到京城在这里突击学习粤语。
而今天一大早上头就发下通知说学习班提前结束,大家各自回归原单位。
不是说好要咱们去支援港岛那边的吗?
就在大家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一位消息灵通的音乐学院老师笑着透露了一个秘密。
“不用大家再去支援了,咱们京城民大的两个实习生,在昨晚血洗了整个港岛乐坛……。”
“血洗?民大也教音乐……?”
音乐学院的老师叹了一口气,也不知在惋惜什麽:“不,这两口子学的是经济……。”
“说血洗是不是有些夸张了,港岛那边的音乐实力我们还是清楚的。”
“对呀,就这样把我们解散了,会不会太过儿戏,万一事情有反覆呢?”
“反覆?”
音乐学院的老师摇摇头,她知道事情是不可能有反覆的,但她又不好明说自己几个音乐学院的老师跑到关系单位去“私下”偷听港岛的电台节目……。
就小楚唱的那几首歌的质量,起码能压制港台乐坛三年起步!
哎,好好的女孩子学什麽经济呀?
还有她爱人也是,写字谱曲这麽能干,却一心只想去当官。
暴殄天物!
……
丽的呼声电台的运作被转交给那五位粤省歌手。
有着张宏城和楚描红留下的那七八首歌坐镇,他们只需要每晚重复演唱一次就好。
不是张宏城小看了港台作曲家的能力,而是想在短短一个月内想要越过他设下的这座大山简直是难如登天。
张宏城和楚描红新的实习地点是一座刚刚建成的宾馆。
庭院式的设计,显然是夏润用来接待内地来的领导和招待本地客商的所在。
负责安排调动的人还美其名曰说,正好对口张宏城和楚描红的工作经历。
宾馆内部正在修整花草树木,正式对外营业还要等到两个月之後,刚好能把这两口子给熬走。
张宏城的实习工作内容是跟着研究花草的摆设,而楚描红的工作更简单,负责协助核对宾馆美化设计图与施工效果----坐办公室里保管图画。
出入这里需要特殊的证件,哪怕是来实习的小张和小楚出入也要打申请----这两口子被真真实实的关了小禁闭,最多被允许晚饭後绕着庭院外墙的小道走上一圈。
好在他们住的地方很不错,一座小院的偏房,又宽敞又洋气,甚至还有白瓷的抽水马桶。
如今的张宏城也没有了搞事的念头,因为楚描红总是时不时的发呆,估计是在担忧她父亲在做的事。
把他们两口子弄到这里来,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保护,这也侧面说明张宏城岳父在做的事情怕是危险度很高。
张宏城只能想尽办法逗妻子开心,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有些缺德了。
例如,有一天两口子晚饭後绕着外墙的小道散步。
正好看到街对面路灯下有个醉汉倒在那里睡觉。
张宏城好心的冲对方吆喝了一句。
“兄弟,你睡觉怎麽不关灯啊?”
迷迷糊糊的醉汉看了张宏城一眼,眼见他指着自己头上那盏明晃晃的路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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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意朦胧的男人咧嘴一笑,猛的一拍头,对啊!
我说怎麽觉得睡得刺眼呢!
看着醉汉七手八脚的往路灯杆子上爬,楚描红没好气的笑着捏了他好几下。
又例如有一回,负责送花草的三轮车不小心拐到了沟里,扶着楚描红路过的张宏城又好心的提醒一脸郁闷蹲在旁边抽烟的司机----沟里禁止停车。
楚描红和司机都被气乐了。
都怪斗音惹的祸!
乐子人的生活是简单而快乐的,有着张宏城在身边这麽胡闹,楚描红发现自己根本没时间去发愁。
这家伙哪里来的一肚子俏皮话和笑话?
什麽宾士和宝马在马路上赛车,宾士还还拖着个拖拉机,最後交警说拖拉机要超车……。
又什麽瞎子看到聋子写字告诉他自己听到了哑巴的惨叫……。
别说楚描红,就连路过的那些工作人员,也经常喝水的时候容易呛着。
花草摆弄完,接下来的工程是庭院外墙上的宣传画。
原本夏润那边的意思是请国内几位国画大师过来在墙上作画。
因为港岛这边是不准写标语和画革m宣传画的。
但由於种种原因,几位大师都未能成行,最後过来的是美院的几个学生和老师。
其中居然还有张宏城的一个老熟人在----当年一路乞讨去到红旗湿地农场的美术生之一。
师生们都有些为难,因为画作的主题定位要求与国际接轨,向港岛的街头作画文化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