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周文成像是想到了什么。
“齐叔,我也想试一试。”
周文成目光看向齐老爷子指尖的烟。
向来烟酒不沾的他居然主动提出了这个要求,让齐老爷子很是讶异。
但惊讶归惊讶,齐老爷子对小辈还是很‘大方’的。
只见齐老爷子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印着仙风道骨字迹的烟盒。
是大礼盒里的一小盒。
齐老爷子忍痛抽出一根,满脸肉疼的递过去:“好孩子,叔知道你不爱抽,重在体验,重在体验。”
就差把只此一根,下不为例给直白的说出来了。
周文成挑了下眉,看向专家们手里。
也是一人一根。
这下周文成心里明白,齐叔估计没得到多少。
今天是拿出来炫耀,不得不分出去。
一人一根下来估计已经心疼的在滴血了。
周文成笑着点头,伸手接过烟。
若这对身体有益的‘烟’能代替对身体有害的烟草,那……
或许能让那位烟不离手的老者身体舒缓些。
想到这他动作生疏的将烟夹在指尖,点燃。
为了试验呛不呛,他一个新手,竟然猛吸了一大口。
刹那间。
陌生的气味涌进口鼻之间。
顿时间头脑清明,精神振奋。
口鼻间留下的是温和却醇厚的气味,说不出是什么。
但这肯定不是普通的烟草……
他和老者谈事的时候曾闻过烟草味。
那样浓烈刺鼻的烟味,对他这个从不吸烟沾酒的人来说,就像陡然被人掐住了脖子、死死的捂住口鼻……
老者曾说过,他想要戒烟,但苦于年轻时为了提神抽了太多。
现在年纪大了,不好戒了。
哪怕知道吸烟有害健康,也一直没能戒掉。
周文成抽完,看向齐老爷子,问:“齐叔,这是什么烟?”
齐老爷子回道:“这烟盒上写着九重天,估计烟的名字是叫九重天吧?”
“我已经跟我那些老烟枪伙计们打听过了,国内国外都没有卖过这种烟。”
言外之意就是只有红市有。
也许十分珍贵。
因而红市的工人送给他,也许是红市一把手私下里授意的。
周文成与齐老爷子对视了一眼。
两人相望无言,心里自然是明白这一点的。
红市的大方他们看在眼里,甜在心里。
“现在只希望和红市的合作能顺利。”
周文成看着手里被点燃后,徐徐升起的白烟,恍惚间像是看到了天上宫阙。
经过与红市的密切合作,现在外头的都盯上了红市这块香饽饽。
正因为如此他才直接将红市的生意归拢在百货大楼里,将二者的关系维系的更紧密。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也是他能对红市做的,唯一的‘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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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九年,九月。
时至金秋,不知是因为炎热的暑气未散,还是秋老虎威力十足。
撒在大地上的阳光依旧炽热难耐,像是把人架在蒸笼上,用大火烹饪一样。
马上双枪就要到了。
看着头顶的艳阳天,社员们已经预知道自己马上要被晒脱一层皮了。
可所有脸上洋溢的都是对丰收的喜悦和热情。
比起因为旱情庄稼颗粒无收、无事可干。
他们更希望在田野里挥洒汗水。
最起码累说明他们还能为了活下去而努力。
如果没地方可以让他们为了活下去而努力挣扎。
那才是真正的绝望。
“哎!你们去刘家沟劳改农场看了没?好多大房子呢!跟县里的厂子一样一样的。”
“刘家沟的那些地能够?”
“不够再往外划呗!咱们乡下里多的就是没人用的地!”
“办厂就这么好的事,谁不愿意出力争面儿啊?”
“地都是国家分给集体的,只要国家需要,就拿去用!”
“是啊,隔壁生产大队的大队长一个两个的都抢着想把地交上去呢!就为了能在领导们面前露个脸!”
一群人扛着农具闲聊着,忽然道:
“今个咋没见到咱们大队长?”
“别提了,大队长被公社来的干部叫到县里火车站去了,还带上了老高和两头牛。”
“咋回事?”
“能是咋回事啊,那群人要来了呗!”
“知青?”
“天爷啊,两个月没听到消息俺还以为他们不来吃白食了,没想到……”
“行了,咱们还是该干嘛干嘛去,现在也不吃大锅饭了,咱们多挣两个工分给家里头多分点粮食才是正经事……”
“对对对,走吧走吧。”
分灶以后,他们赚工分更有奔头了。
不怕被人占便宜了。
而且,自家生火做饭想吃多少吃多少,想吃啥吃啥。
再也不用天天吃稀溜溜的糊糊了!
最起码现在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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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