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炎炎夏日,到8月旬初秋来临,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来灾区救援的志愿者们陆陆续续分批回去了,云烨等人也差不多要启程回东北了。
云烨这一天,正在帐篷里收拾东西,这段时间她在灾区救援着实受了不少罪,
因为吃不好,
睡不好,环境还恶劣。
不仅天气炎热,还没有净水喝,
甚至灾区空气中散发出浓浓冲人的味道,实在难闻的很,好多志愿者都生病了,
她要不是因为有空间里的莲露,
估计早就受不住了。
她能偷偷弄几批粮食物资出来救急,已经冒了天大的风险,
不是她自私不给重症伤患治疗,而是莲露这东西太过于逆天,不能弄出外界来,
否则会出大事的,她不想冒这个险,应该说,她堵不起人心。
谷凌也不知道从哪里收到消息,说云烨还没回去,便他放下工作急匆匆找过来了。
谷凌一看到云烨,脸上顿时漾开愉悦的笑容,
“小云妹妹。”
“谷凌大哥,你怎么来了?还未撤离么??”
“我来看看你,我们没那么快离开,你这是准备回东北了吧?”谷凌看到云烨在收拾东西问道。
“嗯。”
“我出来快一个半多月了,这次回去,局里的工作估计堆成山了,
我这里的救援工作也差不多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就是灾区重建工作,
这些都是国家建设部的事了。”
谷凌闻言后,垂眸,他几次欲言又止,云烨疑惑道:
“谷凌大哥,你有啥事找我啊,我看你这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我都着急了,
怎么了,事情很棘手吗?”
谷凌摇头,“不是,小云妹妹,你在这里救援,听过傅尧庭这个名字吗?”
“你说的是傅尧奔吧,那是傅尧庭的大堂哥,他在华东军区任职,这次救灾,
他们军区派他带队过来参与救援的,我们已经见过面了。”
谷凌闻言,一脸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姑娘,他觉得这事瞒不住,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谷凌道:
“不是傅尧奔,是傅尧庭。”
“他?他不是在京都吗?怎么在灾区??”
谷凌摇头,“他也来了灾区,而且来了有段时间了,我也是最近听下面的人说的。”
“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
他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一连三问,谷凌被问懵了。
“你说啊,他在哪儿?”
谷凌尽管不喜欢傅尧庭,但是他不可否认那个男人是优秀的,先不论他的家世如何,
就说他本人,不仅对云烨言听计从从,而且为人高傲中带着正直坦荡,
否则他也不会放弃自己的追求,而认心上人为妹妹。
“小云妹妹,我现在带你去见他,我也是听下面的人说的,没碰见他本人,
只是......”
“好,你现在就带我去。”
云烨压根没听出谷凌的弦外之音,只一心沉浸在马上见到傅尧庭的喜悦之中。
云烨只觉得奇怪呢,她来灾区这么久了,一次都没碰见傅尧庭,也不知道那家伙来了多久。
这里通信不发达,交通闭塞,也无法联系傅家人询问。
很快,谷凌带着云烨来到医院,两人神情肃穆,可云烨的心却沉到了谷底,
但她什么都没问,
神情镇定自若的跟在谷凌的身后。
直到两人走到一处偏僻的病房,这里是临时辟出来的重症病房,谷凌的嗓音有些沉重道:
“小云妹妹,你一定要挺住啊,
千万不能激动,
来跟我汇报的人跟我说了,傅尧庭受伤了,而且伤得很重,
从受伤到现在他都没醒,不知道......”接下来的话他没说,怕刺激到云烨的神经,
他叹了一声,没敢往下继续说,怕她心里难受,而是转身去找主治医生。
云烨深吸了一口气,
从她表面看不出她心中所想,只是脸色白得透明,垂下的手臂在颤抖,
云烨听了谷凌的解释后,
整个人还有些恍惚,
她站了许久,久到云烨感觉周围空气里的一切因子都是压抑的,她这才一把推开病房的门。
入目是一张洁白的床,床上躺着一个全身插满管子,除了一双紧闭的双眸,
浑身上下包括脸都缠满了纱布,
整个像木乃伊似的。
云烨站在门口久久未言,也未迈动脚步,她实在不敢想,那么鲜活的一个人,
又长得那么帅气的一个人,又那么不近人情,冰冷冷的人,
怎么突然会变成这样?
云烨一滴眼泪都掉不下来,这大概是心痛到极致的原因。
刚做了心理准备,准备不管不顾往病床边走,结果,一位护士冲冲跑过来问:
“同志,请问,您是伤者的家属吗?”
云烨没点头,但也没摇头,“怎么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