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 老三媳妇冯氏指了指叶老太离开的背影,“沈家婶子从车上下来,抱了一包啥东西走了?”
“我咋晓得?”
“要告诉娘不?”冯氏看向一边瞎忙碌地王老太。
“娘不在那吗?”陆氏心里翻了白眼,真当她是棒槌啊。
儿媳妇杨氏张了张口,想了想,“我去看火,要加柴了。”
骄阳似火,没遮挡的地面,被晒的滚烫。好不容易有风吹过,也是热风。
休息的村民一觉睡醒来,一身湿漉漉的。
附近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小孩踩进去,河水也只到膝盖。
游泳是游不了,擦洗一下还是可以的。
林显文跟着堂兄弟们,脱了草席下河擦洗一下。
连夜赶路,大伙都是灰尘扑扑。
“显河老弟,你会不会洗哟?”林显文看着三叔的小儿子,比自己小3岁的林显河,站在河里,有模有样地认真洗头洗脸,忍不住想逗逗他。
“显文哥,俺咋不会洗了。从小都是俺自个洗。”林显河不满林显文质疑他的能力。
“你看你的鼻孔,里面还是黑的。”林显文说着掏掏自己的鼻孔,就着河水洗一洗。泥土路的灰尘太大了,以前是在房车里,现在坐牛车,灰头土脸具象化。
“我。。我。。我那是还没,没洗到那。”林显河说着去洗鼻孔,还特意又掏掏耳朵。
林显文抓着在河边喝水的小黑,到河里泡着。两只手揉搓着狗毛,浑浊的水,顺着水流往下走。“我去,这泥水。。。黑子,你也太脏了吧!不下水还看不出,黑色真是不显脏!”
“汪汪~汪汪~汪汪~”
“傻狗!”撸狗头。
“汪汪汪!!”
女子们结伴到小河另一头洗,洗脸洗头发,打湿帕子伸进衣服里面擦擦。还有拿着床单围个圈,在里面换下脏衣服,顺道就在河里洗了。
这大热天,不动都是一身汗,赶路又是一身灰,趁着有水,大伙都抓紧时间洗一洗。衣服随便晒晒,都能干。
路边的荒地上,人挤人,全是南林村的村民在忙忙碌碌。大伙在准备晚饭,等会太阳落山,吃了接着赶路。路上的干粮,要喝的水,都得准备好。埋锅造饭太麻烦了,一次多准备点。林本树敲着锣一边走一边叮嘱,“不要喝生水,喝生水会生病,路上可没大夫看病。水要烧开,晾凉了再喝。把水囊里灌满,赶路的时候可没功夫找水喝。”
“啥啊,本树叔,喝生水生病?从小喝到大,也没事啊!”
“是啊!大热天的还要烧水喝!滚烫的!”
“晾凉了,那不知要多久去了。”
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
林本树眼皮都没动一下,“爱烧不烧,生病是自己的事。”说完,又一边走,一边敲锣,顺道看下队伍里有没有事。
太阳西斜,林紫苏睡眼朦胧地爬起来去卫生间。沈香兰掀开木锅盖,把上午烧开的水,这会已经凉了的薄荷水,装进水囊。
林翠荷、林夏桃在旁边帮忙装水,一大家子的水囊。林家旧水囊有3个,林有才在县城买了8个新的。虽然有点费钱,但是家里人口多,急着赶路,有水囊喝水方便些。这玩意可以用很久,多买点也没事。
林紫苏的两个500ML的保温杯,一个3L的保温壶,还有2个650ML,1个1L的塑料水杯,外面全部用草编织了套子,这会儿也全拿出来装水。
家里二十多口人,天气热,饮用水消耗特别大。多准备些,准没错。
王老太嘴里念着浪费柴火,太矫情了,也只是念叨几句。
空调吹久了,身体凉凉的,林紫苏下车,室外的高温,让身体觉得热热的温度很舒服。
一身湿漉漉的小黑,跟着一堆少年们走回来。
走到近前,小黑抖动着身体,甩了林紫苏一身水。
林紫苏:“。。。。。。”
“哈哈哈哈哈。。。。”林显文摸摸狗头,“黑子,好样的!”
“行,小黑,等会吃晚饭,你别蹲我脚边哈。”林紫苏用手擦着脸上的水。
小黑蹭着她的腿,大尾巴摇成螺旋桨。“哎哟,我的裙子啊。。。”
林秋月走过来,“去去去,小黑一边去!你们回来的正好,吃晚饭啦!”
空气中,飘散着饭菜的香味,家家户户都在吃晚饭,准备赶夜路。
林本树吃完饭,敲着铜锣,喊着大伙集合。
好不容易大伙收拾好家伙什,人挤人坐在一堆,等着里正说话。
林里正站在大伙面前,大儿子林本树拿着铜锣站在身旁。林里正清清嗓子,看着今天最后的余晖:“大伙觉睡了,晚饭吃了,太阳下山了,天也快黑了。等会就要赶一夜的路了。在今晚赶路之前,召集大伙说几句。大伙有什么想说的,站起身来说。”
林紫苏伸着头朝前面看,果然老爹和几个叔伯坐在最前排。
大伙大眼瞪小眼,然后接头交耳说着话。
林本树看着面前嗡嗡嗡嗡地说话声,越说越起劲,“铛铛铛!安静!安静!有话站起来说!”话音刚落,林有祥站起身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