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涸一个多月的大地,终于迎来雨水。毛毛细雨越下越大,到处湿漉漉的。
林有才爬上房车顶,解开绳索,掀开草席子,拿下包好的盖被褥子。
林有福带着大儿大鹏、二儿大程在下面接行李。
众人忙活开,天幕支起来,四面挂上草席子。草席子和天幕布料边角都打上孔,用绳子穿过去绑住。
出发之前,林有才把自家的被褥草帘子带上,还让林家人把家里的草帘子全部带上。
草帘子家家户户都有,每家都会做,不用编的多精美,能用就行。农村里基本都是自给自足,编个篮子、篓子、草席子,一些手工活不在话下。长辈教小辈,代代相传生活技能。
房车的遮阳棚打开,三面都挂上草席子。地上湿漉漉的也没有办法,铺上草席子,再铺上一路带着的被褥。
出门20多天,还是第一次打开被褥用。
夜晚不再炎热,老人们嘀咕着,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天气走下去,只会越来越冷。
林有才握着车顶帐篷的梯子两个脚,用力一扯,抽出梯子。帐篷随着梯子被放下去,折叠成两大块的帐篷被打开。
林有才爬上梯子,把杆子接好,撑起帐篷。林显文从车尾的梯子爬上去,把这边的杆子接好,撑起这一边帐篷,两人三两下就搞好了帐篷。不过今晚他俩不能像前世一样睡在帐篷里,得让给老幼妇孺,两人下去睡地铺吧。
看着车顶冒起来地棚子,不少人跑过来看热闹。
田大牛一脸看新鲜把戏地打量着车顶帐篷,手摸着冰凉金属质感,在火光下发着银色光芒的梯子。“这仙道长的车,净是好东西啊!这梯子都是用银子做的啊!”
“大牛叔,银子是软的,容易变形,怎么能做成梯子。这个顶多是木头外面,刷了漆。银色的漆嘛!又不值钱!”林显文睁着眼睛说瞎话,一脸真诚地看着大伙。其实这说法是早就想好的,帐篷的金属梯子是抽拉式的,上下用粗麻布包了,又用绳子一圈圈缠满了。可是中间抽拉地两节梯子,就没办法包东西遮掩,包了东西增加了厚度,梯子就收不回去了。
林有才装着一副见怪不怪地样子,接话道:“你摸摸硬不硬,银子哪里有这么硬。整个梯子是银子做的,我早就跑路了。这得多少钱啊!不过是涂上去的漆,为了好看,调成这个颜色。”本来这个梯子就不是银子做的啊,他们也没骗人啊!只不过这个金属,在这个世界来说,比银子金子还贵重。
“什么是漆啊?”赵大壮问出围观人们地心声。
“大富大贵人家的用具就是刷了树漆,非常漂亮的漆器,好看又经得用。一种树流下的漆,涂上去就变成另一个颜色了。就像南方的木头房子会刷桐油,防腐防水一样的啊!油松树身上割一刀,在下面就可以接松脂一样啊!”石老头对着大伙解释道。石老头是林红梅的公公,石老头做了一辈子的木匠,养活了一家子。儿子石永继承他的手艺,也是木匠师傅。
“噢~”众人似懂非懂地应了声,有点懂那个意思,又有点不是太清楚。大富大贵人家的用的东西,他们是一辈子无缘可见了。还是和林家一起出来逃难,经常开了眼界。
消息闭塞的时代,底层老百姓基本上都没有读书识字,每天生活在一亩三分地,所知甚少。
林有才还是拿块旧麻布条,缠露出来的梯子。队伍的人,目前来说倒是不担心,就怕其他流民。
林老头当着大伙的面,捏了捏,用指甲扣了扣,“要真是银子就好咯!那么大架梯子,老头子我不愁咯!”
王老太撇嘴,“你这老头子,还没睡呢,就开始做美梦。”
大伙哄笑起来,看完热闹各自回去吃饭的吃饭,搭棚子地搭棚子。没车厢睡的人家,雨天可得收拾个窝出来睡,淋雨受凉可就得死在路上了。
有车的人家,车上都会放着胳膊粗地木棍,以备不时之需。在野外想随时找到合适的木棍和柴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棍子也不占什么地方,推车的人家也会带几根,撑着走路,搭个临时棚子住,都用得到。
大伙从车上抽出胳膊粗的木棍,给牛和骡子搭个棚子,那可不能让它们淋一夜的雨。
牲口可得认真地喂养,喂干净的水,喂草料。光吃草也不行,还得喂糠皮、盐巴,喂些粮食下脚料。
累着了还得哄,一点儿也不敢亏待。牲口隔1时辰歇一会儿,他们也能席地而坐歇一会儿。
不只是因为牲口价格贵,一般百姓买不起。更是因为现在大伙都指望它们驮货、载人。
说句现实的话,它们此时比人命珍贵。
林紫苏躺在房车的小床上,听着老爹又在和王老太在打嘴仗,你来我往。
大部队一起走,有好处也有坏处,林紫苏和林显文觉得好处大于坏处。至少人多安全,凡事不用他俩操心。相比较两人开着房车逃命的时候,天到晚提心吊胆,还要各种操心,现在不要太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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