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寒,还有多久我们才能到西北呢?”颜婉用舌头舔了舔起皮的嘴唇,越来越热了,路上的流民也越来越多,还有的甚至一动不动的躺在路边,一看就是脱水和中暑的状况,这就可以想象到,云州那边的情况该有多糟糕,也不知道景惜现在如何了?
“快了,如果速度快的话,还有五天就到了。”即墨寒沙哑着声音说道,他蹙着眉头看向云州的方向,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总是隐隐的不安,希望是自己多心了吧。
颜婉看着面色凝重的即墨寒,她懂他的顾虑,所以颜婉强打起精神笑着说道:“寒寒,我们继续走吧。”
即墨寒对上颜婉的眼神,担忧的看着她,道:“再歇一会儿吧,你的身体受不了的。”
他们在路上丝毫不敢耽误,甚至这几天白天黑夜都在赶路,颜婉本来就瘦弱,如今更瘦了,她本来可以舒适的待在京城的,可是为了他,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跟着到西北。
颜婉笑了笑,轻轻拿起即墨寒的手,双手握住,轻轻摇头说道:“没事儿,我们走吧,许久未见景惜了,我还挺想她的。”颜婉看出了即墨寒眼底的愧疚,她是心甘情愿的,因为爱他。
即墨寒动了动嘴角,看着颜婉倔强的眼神,只好点头,扶着颜婉进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又出发了。
这时,离殇骑着马快速从后面追了上来,和即墨寒并驾而行,离殇严肃的说道:“王爷,我可能要先回一趟离家了,老爷子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要叫我这个离家的外人回去。”
“现在回去?”即墨寒皱着眉头问道。
“嗯,老爷子说他身体不行了,要我回去看看他,呵,真是可笑,青州城谁不知道,我离殇只是个被离歌姑姑从蒙国捡回来的野种,他们逼死了离歌姑姑,却在她死后又对我虚情假意,真是恶心。”离殇讽刺的说道。
即墨寒的眉头却再次皱了起来,他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好像有人在暗中操纵着什么,他们所有人都是棋子。
“嗯,你回去要小心一些,离家这几年越来越不对劲了,对了,你之前不是说离家害死了安皇叔吗?可是,如果是这样,那位估计也参与了。不过,奇怪的事,当年安皇叔的尸体并没有找到。”即墨寒说出了他的猜想,虽然有些匪夷所思,可是这并不是没有可能性。
离殇有些惊讶的转头看着好友,愣了愣,怔怔地说:“你是说?那这样的话,从头到尾无辜的人只有姑姑。”离殇愤怒的眼眶都红了,最好不要是这样,不然他不敢保证离书那条老狗的命还能不能活。
“这只是我的猜想,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反正你回离家注意安全。”即墨寒沉声说道。
“嗯,我知道,这里离青州不远,如果快的话,说不定我过几天就能追上你们了。”离殇无所谓的笑了笑。
即墨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无声的安慰着离殇,他们都是被命运抛弃的人,只能靠在一起相互取暖。
离殇无情的拍开即墨寒的手,多大的人了,这么肉麻,真是让人受不了,离家的事儿,他早就不在乎了,整个离家,自己唯一在乎的只有姑姑离歌罢了。
“对了,你去了云州军营,如果我还没追上你们,记得替我向魏听,云龙和宋珏问声好,真是好久没见他们了。”离殇吊儿郎当的说着,话罢,扬起马鞭就跑远了,马蹄扬起一阵尘埃,倒是像个游侠。
即墨寒勾了勾嘴角,寒声说道:“加速前进。”
——
离家。
“他们到青州附近了?”黑袍人阴寒的说道。
“是,离殇和寒王就在青州附近了。”离书站在一边恭敬的说道。
“你那养子被你支开了?”黑袍人不悦的问道,真是妇人之仁。
“歌儿最喜欢那孩子了,如今歌儿已经不在了,他……”离书嗫嚅着说道,他们离家,对不起歌儿啊,可是要是不那样做,离家就会有灭顶之灾。
黑袍人愣了愣,冷哼了一声,道:“妇人之仁!去把你那养子也做了,否则,后患无穷,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已经回不了头,难道你想因为他一个人害死所有人吗?”黑袍人怒不可遏的说道,他们的计划,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明明,那个位置本该是自己的才对!他像个老鼠一样苟活,像个阴暗的蟑螂,可是,凭什么?为了那个位置,他可以牺牲所有的东西,包括爱!
离书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可还是被他按捺了下去,应声道:“是,我会在路上设好埋伏。”
黑袍人慢条斯理的转过身,用阴恻恻的眼神看着离书,好像是在分辨他的话的真假性,不久,便收回了视线,满意的点了点头。
离家的把柄握在自己手上,凉他也不敢做出什么。
黑袍人接着问道:“我那好侄子那边人手都安排好了吗?都到青州附近了,你可别把人放跑了,我那侄儿,可是有通天的本领,你要是没有杀死他,等他回过神了,可是会死死咬死你呢。”黑袍人似乎是有些忌惮的说道,除了这个祸害和太子,其他的皇子他根本不看在眼里,不过是一群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的废物罢了。
提起寒王,离书也打起十二分精神说道:“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