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晨阳走了有一会,二人相对无言,还是温言打破了沉默,“季总您好,还请您有话直说。”
季贺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便为难道:“关于你的父亲,你知道多少?”
温言明显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怎么这样说,你知道我父亲?”
季贺点点头,“我想我应该知道了。”
温言情绪有些激动,“他是谁,他在哪里,为什么这些年从来没有出现过…”
季贺给温言倒了一杯水,“你先冷静一下,有没有可能你父亲不知道你的存在,所以…”
温言眼睛有些湿润,“那你是他的??找我要做什么?”
季贺不再拐弯抹角,“是这样的,我跟他算是生意伙伴,也能说是朋友吧,我想取你几根头发丝。”
温言看向季贺,“做亲子鉴定?”
季贺搓搓手,有些为难,“是的。”
温言眼睛看向别处,“可以,我也想知道我的父亲是谁。”
少年的眼眶通红,“烦请季总帮我带话,我想见见他。”
季贺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我把亲子鉴定做了以后,他说要见你的话就可以见了。”
温言眼神刺痛,“他说要见我的时候?难道他不想认我?”
季贺连忙摆摆手,“当然不是,如果不想见你就不会找你了,只不过他,实不相瞒,他的家庭太复杂,远比我说的复杂,我是指各方面,我帮他跑腿,你该猜个一二,他不是一般人。”
温言懂,季家在苏市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那么那个人的存在一定更大。
温言试探性问了一句,“在京市对吧。”
季贺眼里闪过诧异,嘴上却没有立刻回答,温言通过他的反应也确定了。
季贺思考再三松了口,“对,京市,裴家。”
温言没有了解过豪门世家,所以听了没有多大的反应,不过他心里记住了。
季贺取了头发,让服务员上菜,温言摆手道:“多谢了季总,不过事情已经办好了,若是有好消息,再吃不迟。”
温言说完话就走了,季贺眼里赞许无以言表,不愧是他的儿子,的确很像,不卑不亢。
其实温言的内心远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平静。
不过他震惊的不是金钱地位,而是他可能有父亲了,他也有父亲了。
还记得他十二岁那年,他放学回到家里,看见有个男人跪在母亲面前,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男人背对着他,母亲越过男人,把他往外拉。
“阿言,妈妈有点私事要处理,你不是一直想去游乐场吗,妈妈这有一百块钱,你拿去玩。”说完就推着温言离开了。
他回头看见母亲抹着眼泪进了屋子,屋里那男人仿佛很痛苦,他在哭。
那一天,他其实很高兴,他去了游乐场,他看见很多小朋友都在玩旋转木马,他也想玩。
可是在排队的时候,有个小朋友推了他,自己却摔倒了,他刚准备去扶,那个小朋友就哭了起来,他的爸爸妈妈出来指责他。
“哪家的孩子,爸妈也不管管,欺负人。”
温言觉得自己很委屈,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
对方的爸爸还在骂,“你都多大了,十几岁了吧,我们家儿子才八岁,你欺负一个八岁的小孩。”
周围那些人也跟着附和,“谁家的孩子,家长呢,家长出来。”
温言低下头,不知所措,“我妈妈没来。”
那男子咄咄逼人,“那你爸爸呢?”
温言吞吞吐吐,“我爸爸,我爸爸…我没有爸爸。”
那男子又口出恶言,“原来是个野种,不知道爹是谁,怪不得,这么没有教养,就会欺负小孩子。”
那刚才推他的孩子还拿手里的水枪往他身上喷水,周围没有一个人帮他说话。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游乐场,不过他记得,那个旋转木马,他始终没有坐过一次。
不过那次,晚晚带他坐了,晚晚,他想晚晚了。
温言像是溺水的人摸到了救命稻草,给沈曦晚打了电话,“晚晚,你在哪里,我好想你。”
沈曦晚本来很开心温言主动给她打电话,可是听他的声音不对,“怎么了阿言宝贝,我在家,正准备去你家呢,你在家里等我,我现在就过去。”
温言回复,“我没在家,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
沈曦晚安抚道:“阿言宝贝,你把共享位置打开,我去找你,别乱走,我马上到。”
温言:“好。”
沈曦晚点开共享位置,发现不远,就在广茂大厦附近,她让王叔送她过去,十五分钟就到了。
沈曦晚到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周围人来人往,因为是周末,广场上格外热闹,可是温言一个人落寞的坐在花坛上,好像被抛弃的小可怜。
沈曦晚快步跑过去,“阿言”
她扑进温言的怀抱,抱着他的头,温言头埋在他的胸口,听见沈曦晚有力的心跳,温言感觉自己活过来了,“晚晚,我想你了。”
沈曦晚回应他,搂紧了一些,“我也想你了。”
此时,在行人眼里,一位穿着长裙拖鞋的少女搂着一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