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叮,宿主,儋阳一带持续降雨数月,到现在都没有停歇,儋阳乃是大夏国蒸煮晾晒食盐之地,全县大部分土地是官办盐碱田地。】
【可如今官办盐田都被历届官员巧立名目转为私产,以官肥私之事已累计百年,上至天潢贵胄下到幕僚小吏都在儋阳上下其手。】
【大夏国又施行户籍制度,禁止庶民迁徙更换职业,盐农爷传父,父传子,子传孙,一代又一代固化传承,如今盐田被占越多,便有更多盐农失去田地,沦为私产佃户。】
【剩余依旧在官办盐田嗮盐的盐农,因盐田减少但所纳食盐总数额不变,当地官员只能让每家每户多摊派份额,导致每月缴纳盐量又日复一日的增加,往复百年盐农早已不堪负重。】
【今次南方接连数月雨水不断,致使河堤溃烂,洪水滔天,大水冲至儋阳郡,盐田被毁,灾难突至,无人顾及百姓生死,故儋阳郡治下被波及,好几个县的百姓避灾逃亡。】
【儋阳郡的几县皆被洪水淹没,居民四散逃离,其中一部分逃至京城,但绝大部分难民被一个叫做“笑弥勒”的邪教组织洗脑,纷纷加入其中。】
【笑弥勒以“无念”为宗,“无相”为体,“无住”为本,讲究心无所执着亦无所畏惧,面对世俗而不受制于世俗。】
【笑弥勒以无念寺为根基,广纳信徒,敛不义之财,又于流民分发武器,名为护寺保院实则暗中积蓄力量,以图颠倒寰宇,造反**。】
听完系统爆瓜,林微之内心无比震撼。
【什么?邪教组织,意图造反?盐田兼并?河堤崩溃,洪水滔天?】
【这小小食盐涨价,尽然牵扯这么大,若是没有大水冲了盐田,就没有接下来之事了,可是,朝廷不会不知道儋阳郡名下的几个县乃是盐赋重地,河堤定然每年加固,况且每年修缮河堤的款项都是如数拨发,难道被贪污了?】
林徽之想来,陶翠芬放印子钱却能够因五两白银而杀人,这些年也做下诸多恶事,可见如今整个大夏风气是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但儋阳一郡却已是百年积案,百姓身处其中必是苦不堪言,可这百年间,难道就没有仗义敢言的官员捅破此事?】
系统:【叮,宿主,二十年前有一位叫做曾子固的六品河道员外郎揭露过此事,但奈何前宰辅极力遮掩儋阳相关事宜,朝中涉及利益的大臣也积极响应。】
【曾子固只是一个小小的地方官,他所书奏折无法上达天听,还因此引来祸端。】
【最终曾家落得个抄家流放的下场,其独女曾妍现为教坊司头牌,艺名---红姑。】
【曾子固素有贤名,曾有过“敦儒”之称,只因儋阳一事被诬告陷害,现宰辅林世平联合朝中清流借机扳倒前宰辅,但儋阳牵扯太大最后不了了之,曾子固在权利更迭和各方利益交换之后,仍戍守边关。】
【此八卦消耗瓜能八十八点,余一百二十二点,瓜能补充中……】
呵,想不到便宜老爹竟然还有这样的往事。
林徽之捏了捏下巴开始思索,儋阳一事,便宜老爹肯定是知道细节的。
当初因着曾子固前车之鉴,所以没有人再敢上书此事,但如今问题全面爆发,等到皇上最后知道的时候,必定震怒,此事,必须有个结果才是。
教坊司的红姑做为昔日曾子固的独女又是二十年前的亲历者,想必也是知道细节的,可她如今应该向谁求教呢?
【淦,成年人做什么选择,我全要,先去找红姑探听一下,再去找老爹求证。】
来到教坊司门前,林徽之却停住了脚步。
【这到底是青楼,进还是不进呢?况且青楼晚上才营业,白天进去被人看见,落下个“白日宣淫”的名声,那可真是抬不起头做人了。】
【开什么玩笑,当初勤王的青楼都被我抄了,怕什么,我这是查案,又不是真的干什么。】
做好心里建设,林微之举步就要上台阶,突见一辆马车驶了过来,停在教坊司门口。
从马车上跨步而下的,不是纪施誉又是谁。
【这家伙,难不成在这教坊司里面有相好的?啧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着人模狗样的,结果是个衣冠禽兽啊,呵。】
纪施誉手中折扇轻摇,嘴角噙笑地看着正准备去教坊司的林徽之。
“哟,这不是林大人吗?这么有闲情逸致?作为朝廷命官,竟来此处,白日宣淫?”
“哟,这不是纪公子吗,怎么,这里头有你的相好?青天白日,纪公子时不时有些着急了?”
没有祁月白在场,本就相互看不顺眼的两人,瞬间你来我往地互怼,谁也不遑多让。
“我跟林大人可比不了,也不知靖王知不知道,你来这种地方?”
“好好的一个人,可惜长了张嘴,不进就让开,好狗不挡道,少打扰我办案。”
林微之撞了一下纪施誉,率先进去,纪施誉暗暗磨牙。
“林大人的办案风格还真是独具一格,身边一个侍卫不带,难不成是想独身去查查这教坊司的莺歌燕舞,风月无边?”
【什么登西?莺歌燕舞,风月无边?果真是人模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