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
祁月白看都没看太后一眼,拉着林微之的手,就朝凤仪殿外走去。
只见冯珊珊在寝宫里面大喊来人,一干宫女太监急急忙忙地跑进跑出。
走出凤仪殿外,还见有人去了太医院方向,林微之看向祁月白道:“你就这么承认,没关系吗?”
反正对他们的影响如何,尚且不知,但太后被刺激地晕过去,是林微之没想到的。
犹记得太后刚回宫的时候,还专门召她入宫提过此事,虽说隐晦,但林微之知道,太后说的就是他跟祁月白的关系。
如今当事人承认,她反而无法接受地晕过去,真是让人觉得有些讽刺。
“没事,你先出宫回府,我还有点事。”
林微之以为他还有政事,也没问他怎么那么及时出现在凤仪殿。
只跟他道别后,便出了宫门,上了自家马车,回到宰辅府。
而祁月白,在林微之离开后,转身去了德妃宫殿,他刚进门,就一个花瓶摔到他脚下,碎了。
祁月白面容冷漠地看着,冯悦儿在给德妃拍背顺气。
“姨母,您也别太生气了,要是把身子气坏了就不好了。”
“你来做什么?”
自从祁月白回京之后,德妃就哪哪儿都觉得不顺,从前不说对她唯命是从,但至少她的话,祁月白也能听的进。
现在倒好,她的话,祁月白完全不听,甚至做的事,简直让她无法容忍。
“母妃何必生气,儿臣的事,不劳母妃费心,母妃既然想给悦儿表妹物色夫君,儿臣这里倒是有几个人选,母妃若是觉得不错,早早定下为好。”
“表哥?”
冯悦儿没想到,祁月白一过来,就谈及她的婚事,而且听这语气,连婆家都选好了。
德妃抬头,死死地盯着祁月白道:“本宫要你娶悦儿为妻。”
这样一来,他在凤仪殿说的话,就可以不作数,否则传出去,他还如何争取那个位置,简直糊涂。
祁月白拱手,无情地说道:“恕儿臣不能从命,这是儿臣物色的几位公子,母妃还是好生挑选看看。”
说罢,祁月白转身欲走,德妃将画纸全部扫落在地,从位置上站起来,声音严厉地呵斥:“站住。”
祁月白脚步一顿,侧目看着,德妃大口地呼吸,“你就不怕本宫对林微之不利,他既敢阻拦你的脚步,就休怪本宫无情。”
她在太后宫中有眼线,故而,在祁月白和林微之千前脚从凤仪殿出来,后脚,德妃就知道凤仪殿发生的事情。
原本她之前传两人之间的谣言,为了祁月白安全着想,但从未想过,他们真的敢,简直岂有此理。
祁月白声音淡淡地回道:“她若有丝毫损伤,母妃将承受不起任何代价。”
“既然母妃难以抉择,那儿臣就做主,为悦儿表妹指婚,儿臣觉得吏部尚书小儿子杨秋复,倒是挺适合表妹,儿臣这便同父皇求一道赐婚旨意。”
砰!
“你敢。”
“表哥,你就如此厌烦悦儿吗?”
冯悦儿红着一双眼睛,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祁月白,不过祁月白没回头,也看不到她这副模样。
“杨秋复无妾室通房,也悦儿嫁过去就是正室,尚书府地位不低,并未亏待悦儿,母妃还有什么不满,此事,便这么定了。”
说罢,祁月白不等德妃说话,径直出了宫门,再次前去御书房,为杨秋复和冯悦儿讨了赐婚圣旨。
太后宫中的事他也听说了,得知他刚从德妃那边过来,夏凌帝倒是有些看不懂他这个儿子的想法了。
“朕可以赐婚,那你将林侍郎的关系坐实,可知影响有多大?”
这一点,祁月白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道:“儿臣知道。”
“此事切勿传入民间,至于宫中之人,你心里有数就行。”
“是。”
德妃以为祁月白说的不过是气话,没想到,他离开不到半个时辰,赐婚圣旨就下来了。
冯悦儿接过圣旨之后,脸色变得苍白。
“姨母,怎么办,表哥真的把我嫁给尚书府的公子。”
德妃看着圣旨,她已经开始怀疑,回宫到底是对是错,如今深陷其中,她也已经无法脱身。
“圣旨已下,本宫也没办法,放心,本宫会派人去查,那杨秋复为人如何,若他人不行,本宫就是冒着抗旨,也要给你退了这一门亲事。”
冯悦儿听到她这话,知道已经没有别的路可选,祁月白选的人,怎么都不可能让他们抓到把柄。
事实也确实如此,德妃派人查了杨秋复,回来的人都说他除了直一点,并没有别的缺点,人品好没有不良嗜好。
就是京中贵女们都受不了他说话太直,又不懂得暗示,每每相看都能把人气得哭着走,所以没人愿意嫁给他。
德妃听完后,觉得祁月白为冯悦儿挑选的夫君还算不错,也没有理由去闹着退婚。
最主要这是圣旨,她若因此大闹,对祁月白也有影响。
冯悦儿不甘认命,但也无可奈何,整日把自己关在寝宫不出,德妃看了,虽然忧心,但也没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