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衣虽口头上时不时拿周承诀出来损,动不动还嫌弃他几句,但其实是个极其尊重孩子的长辈,此刻哪怕卧室房门仅仅只是半关虚掩着,她仍旧没有不经同意便擅自闯入。
这要是放在她嘉林那个爸身上,别说进门前先询问,哪怕是加了几道锁的门,都是他一脚踹开的事。
“西西?周承诀?”江澜衣又叫了两人一声。
岑西思绪一下被拉了回来,赶忙几步小跑到门口迎上去:“来了,阿姨。”
女孩将门打开,见江澜衣手里端着东西,几乎是习惯性伸手想要帮忙。
“不用不用,阿姨端进去就好。”江澜衣笑着朝屋内沙发抬了抬下巴示意她,“你进去坐着等着吃就好了,上来这么久了,怎么还站这?”
“是不是阿诀欺负你,不让你进房?”江澜衣将两盘早餐往茶几上一放,偏头冲她招招手,“你来,我跟你说,这小子倔着呢,说不学就是不学,怎么都管不了,之前折腾走了好多个辅导老师,他要是欺负你,那肯定是故意想让你趁早走,你不用怕他,阿姨给你撑腰。”
“不是的。”岑西忙摆摆手,“他还在里面换衣服。”
这下倒是轮到江澜衣有些惊讶了,女人朝衣帽间的方向扫了眼。
她对自己儿子还是比较了解的,这小子从小就有脾气得很,打从学会自己穿衣服开始,这事就没再让爸妈插过手,换衣服的时候别说让女孩在房间呆着,就连亲爹亲妈,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严序,统统都得出去。
正想着,周承诀换好衣服从衣帽间出来了。
见他妈在,也
() 没意外,毕竟早听见她吐槽自己的声音了。
“你快点儿,别想拖延时间把补课给糊弄过去。”江澜衣思绪很快被拉了回来,“别欺负人,听见没?”
周承诀很自然地走到岑西身旁,往沙发上一坐,随手拿起片吐司,慢条斯理地抹起酱来:“你问她,我欺没欺负她?”
他脱衣服都差点被她看了,到底谁欺负谁。
“你有前科,我反正先警告你了。”
“好好好,我一定伺候好了。”少年懒洋洋地扯了下嘴角,也没当回事,熟练地敷衍了句,顺手将抹好花生酱的吐司片递到岑西面前,问她,“花生过敏吗?”
女孩摇摇头。
“那尝尝。”
这氛围,倒是还算融洽,江澜衣稍稍放下心,准备要走:“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西西,麻烦你啦,该骂就骂该罚就罚,没事的。”
周承诀不着调地扬了扬眉梢,收获他亲妈一记嫌弃的瞪眼。
屋内很快只剩下两人。
没了江澜衣在中间两头搭话,尴尬的气息迅速蔓延。
岑西坐得十分端正,跟个听话的小学生似的,周承诀则是懒散地往身后沙发一靠,难得透着点公子哥做派,这人在家和在学校确实有点不大一样。
岑西不知道该说什么,埋头啃了口吐司片,眼前一亮。
吐司片抹花生酱的吃法,她还是头一回见,味道比想象中好吃很多。
周承诀见状,随手再舀了勺碧根果碎,替她均匀地撒上,岑西看了他一眼,尝试性地又吃了一口,这回味道更佳了。
这顿早餐很丰盛,江澜衣不了解岑西的喜好,中式西式的都准备了点,不仅有牛奶甜品,粥点小菜也都一应俱全,周承诀按照自己的吃法,挨个让岑西尝了遍,期间不自觉地观察她的表情反应。
“喜欢?”他问。
岑西点点头。
“那看来我们口味差不多。”周承诀淡淡道,也没看她,替自己也弄了一份,不过这份比起方才替她弄的,明显就随意敷衍得多,能吃就行,“说说吧。”
“什么?”
“什么情况啊今天。”周承诀咬了口面包片,他吃相并不算讲究,随便得很,还挺糙的,不过倒是挺符合这个年纪男生的个性。
岑西也纳闷呢,叶娜娜和她说的是辅导小学生,她还特地让李佳舒帮忙借了几本小学语文教材,昨晚连夜加了个班,仔细想了一套辅导方案,哪想到今天门一开,撞入眼帘的人竟然是周承诀。
岑西只能把周五那天的事给周承诀简单说了遍。
“我妈不常去学校,娜姐又只教高中部,不认识她。”周承诀抽了几张纸巾擦嘴,“我初中那会儿,老姚倒是经常叫家长,不过一般都没好事,我妈嫌丢人,不愿意去,这种差事她每回都是下死命令派我爸去的,老姚估计也没想到那是我妈。”
岑西点点头:“我以为是教那天那个小孩才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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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岑西小心瞥他一眼,“我怕我教不了你,而且我只备了小学的课。”
毕竟这人成绩在火箭班都是最拔尖的,从来只有同学问他题的份儿,哪怕语文是他的弱项,岑西还是觉得有些挑战。
“这你倒是不必担心。”周承诀一脸坦然道,“我语文估计还考不过那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