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校尖子班全员要求一百三十以上的均分,这门槛其实是这项竞赛的老传统了,历年来都是如此,并非今年出的新规。
能进火箭班的学生,虽说不一定每个科目都拔尖,但总体来说各科成绩都拿得出手,像周承诀那种单科极度拉胯,纯靠其他科目拉开分值的选手,毕竟还是少数,基本就他一个。
大多数同学的分数相对来说比较均衡,尤其英语这种功能性较强的语言类科目,在学生和家长中还是很受重视的,火箭班学生大都能轻松稳定在一百二十五分上下微弱浮动。
之所以将全员均分一百三设为参赛门槛,主要还是希望这帮重理轻文的孩子们能为了比赛,稍微多抽点时间出来在这个科目上用用心。
比起其他学科,岑西的英语相对来说没那么好,之前的每一次考试,别的科目她都稍稍控了分,唯独英语这门用尽了全力。
然而最后考出来的成绩,还是没有达到她给自己悄悄设立的目标。
英语这门课比较吃基础,嘉林师资力量薄弱,不少老师自身的水平甚至比不上部分成绩靠前的优等生,因此从小学到初中,岑西基本靠自学。
基础没打牢,以中考的难度还不足以看出弊端,一到高中,难度拔高,成绩便很直观地被拉出差距。
从前她也能将这门课的分数稳定在一百四以上,偶尔还能冲一冲满分,不过这些都建立在没有听力题的基础上。
嘉林不考听力,嘉林出来的学生也几乎没练过这类题型,但南嘉考。
岑西第一次接触听力考试,便是在入学的摸底考上。
简直措手不及,考得一塌糊涂。
嘉林本地老师的授课口音,和听力考试广播里的标准英伦腔,简直是天差地别。
加上语速过快,还伴随不少连音和习惯性吞词,没那么容易听懂。
岑西在听力这块丢了不少分,再加上南高自主出卷的难度又是省内最高的,打从上了高一之后,她的每场英文考试都没超过一百三,最好的一次就是上回的期中考。
临近期中考的前一周,她几乎将其他所有科目的备考时间,全都挪给了英语,然而还是只考了个128,没能上一百三。
虽说每回都有进步,但也只是一分两分的进步。
拼了命努力却收效甚微,让人多少还是挺气馁的。
情绪向来稳定的岑西难得低落了两天。
她原以为自己藏得还不错,不过周承诀还是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哄。
一个文盲,破天荒地耐着性子把他爸妈给他留的一墙书翻了个遍,又在网上搜了一整夜名言,死记硬背记下几句。
隔天晚上按照惯例去小天台上吃夜宵的时候,先是仿着听力广播的语速和语调,替她将考试原文重新过了两遍,待她全数听懂选对答案之后,再摆出一副信手拈来的样子,熟练地把他偷偷背了好几遍演练了好几回的话淡定地脱口
而出:“流水不争先,争的是滔滔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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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读过《道德经》?”岑西的关注点有些跑偏。
周承诀轻啧了声,伸手掐了把她的脸颊,懒洋洋道:“瞧不起谁呢?”
“你昨晚在网上搜了多久啊?”岑西一针见血。
周承诀:“……”
那会儿南嘉正值盛夏的尾巴,夜里蝉鸣声依旧此起彼伏,大排扇轰隆隆作响,长桌之上,两杯冰镇橙子汽水正冒着气泡。
少年少女相视而坐,岑西忍不住低低笑出声,周承诀也轻扯了扯唇角。
“谢谢你呀。”
周承诀没答她,只伸手探到她头顶不着调地揉了两下。
打那之后,岑西对这门学科的焦虑缓解了不少,觉得慢慢来也挺好,不必太过着急,毕竟距离高考还有两年多的时间,足够她往上再攀一攀。
只是没想到如今因为竞赛门槛,一百三这座大山一下又回到了她面前。
对于那仅有的四个竞赛名额,她没奢望过,但是肯定不能做拖全班后腿的那个人。
因此突破一百三迫在眉睫。
岑西无法避免地再次陷入焦虑当中。
当天中午,她没和李佳舒她们一块去食堂,一个人安静地呆在座位上,双手托在下巴处,捂着耳朵默默背起单词。
严序还没出院回校,没其他人敢喊周承诀一块吃饭,他便也没什么动静,仍旧坐在位置上刷数学卷子。
一份卷子很快写完,他偏头看了眼岑西:“走,去吃饭。”
岑西或许是太过投入,没应声,直到一边手腕被他拉起来,才后知后觉抬眸:“怎么了?”
“带你去吃饭,下课很久了。”他掐了掐她脸蛋。
“你去吧,我不去了。”大考将近,时间紧迫,一分一秒于她而言都相当珍贵。
周承诀知道她是因为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