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眨了眨眼:“粘你?”
梁屿川颔首:“对,粘我,我喜欢粘人的。”
夏眠:“……”
不等夏眠说什么,梁屿川又朝一个方向抬了抬下巴。
夏眠顺势看去,发现是两个牵着手的小情侣正在前台点单。
女孩子纤细娇小,亲密地依靠在男孩的身上,两人仿佛连体婴一般,看着就黏糊得很。
夏眠收回视线,声音平静道:“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不是粘人的类型。”
梁屿川打量地看着夏眠,问:“你怎么知道你不是粘人的类型?”
“我肯定不是。”夏眠的语气无比笃定。
如果她很粘人,那她就无法在母亲去世、无人陪伴的情况下,一个人顶着皮肤饥渴症度过三年。
所以夏眠确信,自己是非常独立的。
“你之前跟人谈过吗?”梁屿川又问。
夏眠摇摇头,此时她脸上的红霞已经退去许多,神情也恢复了镇定。
她坐直身,眼睫微垂,喝水的样子看起来安静而沉稳,没了刚才的羞赧和紧绷。
梁屿川追问:“一次都没谈过?”
“嗯,没时间。”夏眠道。
梁屿川:“很好。”
夏眠微歪了下头,眼里多了分疑惑:“好什么?”
“我也没跟人谈过。”梁屿川说。
夏眠眼神变了变,不太相信地看着梁屿川。
梁屿川语气认真道:“真的。”
夏眠还是道:“不信。”
如果说夏眠是一眼可见的乖乖女,那么梁屿川就是一眼可见的坏小子。
虽然用固定思维来看人不太好,但人就是这样,总是会对第一印象先入为主,做出主观判断。
夏眠很清楚自己在周围人眼中是什么形象,是乖乖女,好学生,是听话的、文静漂亮的小女生。
所以她很有长辈缘,见过的长辈里就没有一个不喜欢她的。
而梁屿川就非常符合一般人想象中的刺头、坏学生形象。
因为他的长相并不属于阳光开朗那一挂,反而硬朗不羁,整体偏向于浓颜系,五官立体,眉眼深邃,挺鼻薄唇,面无表情的时候看起来非常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很不好惹。
尤其他还把头发剃得极短,再配上高挑挺拔的身形和凛冽冷酷的气质,看着就很能打,一般人根本不敢靠近。
但夏眠很清楚,这样的男生其实非常吸引人,一定会有很多女生前赴后继地要做他女朋友,所以她才不信他没有谈过恋爱。
“是真的没有。”梁屿川道,“我也跟你一样,没空。而且我身边根本接触不到什么女性,就算能接触到的也都是霸王花和铁娘子,那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梁屿川很尊重也很敬佩队伍里那些不畏风雨的女性,但敬佩与喜好无关,在情感上,他就是更喜欢娇娇软软的小女生,喜欢黏黏糊糊的粘豆包。
他对自我的认知非常清晰。
他很清楚,自己就是一个俗人。
否则当初也不会跟夏眠结婚。
他会跟夏眠结婚,除了当时家里逼婚的缘故,也是因为那时他对夏眠一见钟情了。
而一见钟情说到底就是见色起意。
他就是喜欢夏眠漂亮,喜欢她那柔柔弱弱可可爱爱的小白兔似的气质。
他就是这么肤浅,就是这么的没内涵。
他清醒地认知,并且坦然地承认。
夏眠看着梁屿川,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她不想太计较这个,毕竟大家都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谈过没谈过都很正常,没什么好较真。
于是她含糊且随意地嗯了声,重拾前面的话题:“话说回来,如果我做不到你想象中的那么粘人,你会怎么办?”
梁屿川思考了一瞬,道:“也不会怎么样,这不是什么硬性要求,我就是提一下。”
夏眠感到了一点遗憾。
心说他要是出轨去找粘人的就好了,这样她就可以要求他净身出户了。
“那你还有别的要说的吗?”夏眠又问。
梁屿川问:“拿完报告后我们怎么相处?”
夏眠看着他:“嗯?”
“跟男女朋友那样处,还是跟夫妻那样处?”
梁屿川直视着夏眠的眼睛,接着又问,“你要跟我一块住吗?要不要跟我回家见我父母?”
夏眠怔住,硬着头皮道:“跟男女朋友那样处吧,见家长什么的就算了,也不用一起住,我有房子。”
说完又连忙补了句,“我租的。”
梁屿川:“行,我现在住酒店,你过来也确实不方便,地方太小。”
提到房子夏眠就觉得心累,她道:“既然这样,那要不今天就到这,其他的等报告出来再说?”
梁屿川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走吧,我送你。”
夏眠推拒:“不用,我住得离这儿很近,我可以自己回去。”
梁屿川的目光在夏眠白皙的肩膀扫过,坚持道:“我送你,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总归不安全。”
夏眠暂时不想被他知道具体的家庭住址,于是再次拒绝道:“真不用,我一直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