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还是让梁屿川留了下来。
只是这顿晚饭他们做得沉默,吃得也沉默,之前的松弛感彻底消失,连梁屿川这种胃口大的人晚上都吃得不怎么多。
期间梁屿川一直在悄悄地打量夏眠,想知道她的态度。
可她的神情就没变过,一直是那副平淡镇定的模样。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梁屿川终于忍不住了,他问夏眠:“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夏眠正坐在化妆镜前护肤,她一边抹面霜一边道:“有啊,我想说的太多了,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说三年前的闪婚。
说她的一百五十万计划。
说他的家庭和他说过的谎言。
还是说他们现在和之后的相处?
他们之间能说的东西太多太多了,她根本理不清,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甚至夏眠到现在还是有点懵的。
毕竟穷光蛋老公摇身一变成为富家大少,这搁谁身上不懵?
想了想,夏眠道:“等明天去查了银行卡再说吧,现在我脑子有点乱,而且我也没空跟你说太多,我明天还要上班呢,得早点睡。”
打工人打工魂。
尤其是背着房贷的打工人。
除非失去意识,否则工作永远是要优先考虑的。
梁屿川道:“要不你明天请假算了。”
夏眠站起身,摇了摇头:“不请。”
梁屿川:“那明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们好好聊聊,把所有的话都说开?”
夏眠点点头:“行。”
说着她掀开被子上床,“先不说了,早点睡吧。”
梁屿川:“……”
他哪儿睡得着啊?
但夏眠明显不想多聊,他也不好非抓着她跟她掰扯。
梁屿川只好收了声,也躺了下来。
灯被关上,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梁屿川很轻地叹了声气。
才过了一天,一切就都变了。
昨天他们还在这张床上尽情地翻滚,互相给予对方极致的欢愉,今天就特别礼貌地一人躺在一边,别提什么暧昧氛围了,就连话都没能说上两句。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但他又不敢打破这种沉默。
忽然,梁屿川耳朵动了动。
他侧头看向夏眠的方向,只见夏眠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心中一动,梁屿川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
然后也翻了个身,一只手试探着搭到了夏眠的腰上。
夏眠没有动,也没有挥开他的手。
梁屿川心下一松,悬着的大石头终于掉下来了点。
他轻声道:“晚安,夏眠。”
夏眠的声音很快响起,低低的,听起来很平和,没有什么异样。
“晚安,梁屿川。”
-
第二天,梁屿川准时被生物钟叫醒。
他醒来时夏眠还在睡,只是睡姿从昨晚的背对着他,变成了面对着他,并且还贴到了他的怀里。
梁屿川嘴角翘起,对这个姿势非常满意。
借着微弱的光芒,他打量着睡梦中的夏眠。
夏眠睡着的样子非常乖巧,长睫垂下,呼吸平缓,脸蛋红扑扑的,看着就很好戳。
要不是怕把人弄醒,他真的很想捏一下她的脸。
正打量着,那双闭着的眼睛忽然颤了颤。
夏眠睁开惺忪的睡眼,声音朦胧含糊,带着明显的困倦。
“醒了?”梁屿川道。
夏眠艰难地掀起眼皮看他:“现在几点了?”
“才六点出头,你可以继续睡。”
夏眠从善如流地闭上了眼睛:“你怎么醒这么早?”
梁屿川道:“我习惯这个点起。”
夏眠还困得很,闻言嗯了声,就又继续睡了过去。
梁屿川却毫无睡意。
他目光直直地看着夏眠,心已经迫不及待地飞到了银行。
他真想立刻马上让夏眠看到银行卡上的那串数字。
但他做不到,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安静地等待。
一直等到七点半多,他终于出声,叫醒了夏眠。
“可以起来了,我们还得去银行呢。”说着,梁屿川掀开被子,率先下了床。
夏眠睁开眼,只缓了一分钟,就也起了床。
两人动作迅速地洗漱完,早饭都没吃,就出发去了银行。
他们这儿的银行都是八点半上班,两人到的时间正正好,柜台处已经有员工在处理业务了。
梁屿川抓着夏眠的手腕,稍稍有些急切地往一个空柜台走去,然后把银行卡和身份证一股脑地塞给了柜台的职员:“麻烦查一下这张卡里的余额。”
说完又对夏眠道,“马上就可以看了。”
夏眠点了点头。
很快,在梁屿川输入密码后,银行柜员便道:“我这边查到您的这张卡被冻结了。”
梁屿川道:“对,是被冻了,不用管,你就告诉我里面有多少钱就行,最好打个流水单子给我,其他的服务都不需要。”
柜员应了声好。
夏眠安静地站在一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