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卡看了一会儿后,夏眠还是把它推回了梁屿川面前。
“还是你自己拿着吧,我用不到这么多钱,而且这个卡我拿着我会有压力。”
梁屿川没接,问:“有什么压力?”
夏眠想了想:“怕被人惦记。”
梁屿川:“你不跟别人说,谁会惦记你?”
夏眠:“这不是跟不跟别人说的问题,一般人也不会在家里放很多现金啊,一个道理。”
梁屿川:“这不是现金。”
夏眠:“我知道,我就是适应不了兜里揣那么多钱的感觉,我会心慌。你收回去吧,我要用钱的话会跟你说的,而且我不是还有你那张工资卡吗?那张卡里的钱我还没用呢。”
梁屿川思索一瞬,问:“要不待会我陪你去趟国金中心,买买包买买衣服?”
夏眠摇头:“不用,那里的东西突然让我用也用不惯,以后再说吧。”
梁屿川又道:“那给你买辆车,以后我归队了,你可以开着上下班。”
夏眠再次摇头:“真不用,行啦,我知道你想给我花钱,想对我好,我都懂的,但是现在我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好啦,吃饭吃饭。”
说着,夏眠不再看梁屿川,把注意力放到了眼前一道道昂贵的菜品上。
来都来了,钱也花了,这些菜再吃不惯,她也要给它们都消灭了!
这可都是哗啦啦的钱啊!
梁屿川坐在对面,观察着夏眠的神色。
既然夏眠坚定拒绝,他也不会缠着她非要让她把卡收下。
只是这样一来,他反而有些拿不准了。
和很多男人不同,他反倒希望夏眠是拜金的,见钱眼开的。
他希望夏眠能高高兴兴地收下他的卡,然后高高兴兴地刷他的卡,用他的钱疯狂买买买。
因为他别的东西不能确定,但钱绝对是够的。
他想要加深和夏眠的交集,加深他们之间的牵扯和羁绊。
不管是感情还是物质,他都希望能和夏眠完全混在一起,理都理不清。
这样他反而觉得安心。
可夏眠什么都没要,没要他的钱,也不要他送她礼物。
她的举动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一清二楚,干干净净。
即使将来真的出了什么状况,她也能毫不犹豫地转头就走,并且让他没有纠缠的理由。
可他不希望她不犹豫。
他就要她犹豫。
他就要他们之间纠缠不清。
他就要她不敢轻易地对他们的关系做任何决定。
“你怎么不吃?”夏眠抬起头望着梁屿川,“快吃啊,都是钱,不要浪费。”
梁屿川忍不住地勾起了唇。
她总能在不经意间就让他开怀。
梁屿川道:“好,不浪费,我会把这些全部吃完。”
夏眠嗯了声,纠结一瞬,又道:“这个鱼子酱巧克力我不喜欢,怪怪的,你帮我吃吧。”
她说着把餐盘递到梁屿川跟前,“我只尝了一点点上面的鱼子酱,我不怎么喜欢这个。”
梁屿川唇角的弧度又上扬了一点。
夏眠亲密的态度让他感到欣喜。
他就喜欢她把他当丈夫、理直气壮让他帮忙收尾的样子。
于是他接过餐盘,用叉子插起那块巧克力放进嘴里,嚼了嚼咽下,道:“我也不怎么喜欢。”
夏眠睁大眼:“那你点这个干嘛?”
梁屿川道:“它贵。”
夏眠:“……”
梁屿川看着她:“以后不点了。”
夏眠默了默,又把一份海鲜咖喱推到了梁屿川面前:“这里面香料的味道我也不太喜欢。”
梁屿川接过,吃了,道:“是有点冲。”
夏眠:“你不会也是因为它贵才点的它吧?”
梁屿川嗯了声。
夏眠:“……”
她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地道,“你也是第一次吃这些?”
梁屿川点点头。
夏眠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还以为这些都是经常出现在梁屿川餐桌上的东西,没想到他居然也是头一次吃。
“那你平时都吃什么?”夏眠问。
梁屿川道:“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夏眠:“……”
她没做声,把装着生马肉刺身的盘子也推给了梁屿川。
梁屿川接过,皱着眉把生马肉刺身咽下,然后一口气喝了半杯水。
吃完,他吐出两个字:“折磨。”
夏眠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最后一点因为阶级差距而产生的距离感也彻底消失了。
夏眠觉得梁屿川又变回了那个她熟悉的、糙糙的、看着就很好养活的梁屿川。
而不是精致的、奢侈的、高高在上的豪门大少爷。
她弯着眼道:“既然我们都吃不惯,那以后都别来这儿了吧。”
梁屿川道:“行。”
夏眠又道:“我还以为这些东西都是你吃惯了的。”
梁屿川想也不想道:“二三十块的盒饭才是我吃惯了的。”
这话听得夏眠更加好奇了:“你爸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