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两人离开了长安大街之后,顾长卿试着想要再次挣开齐云疏的手,但齐云疏始终抓着他的手腕不肯放开。
顾长卿不想要两人继续这样一路走下去,毕竟方才一路从长安大街走来,已经有不少路人注意到他们两人。
如果他们两人就这样一路走回齐国公府,那么就算他头上戴着帷帽,所有人也都会知道他就是顾长卿本人了。
于是在两人走了一段路之后,顾长卿强行停下了脚步,对着齐云疏道:“齐世子,你方才去往长安大街的方向应当是有公务要办吧?接下来我自己返回齐国公府就好,世子你不必再继续跟着。”
齐云疏听着顾长卿的这番话,微微冷笑了下。
“怎么?夫人现在就想要与为夫撇清关系了么?”
顾长卿听着齐云疏的这话,沉默了片刻,道:“齐世子,过去几年是我在一直与你纠缠,这京城之中谁不知道你与我结亲是迫于无奈之举?”
“只要我从陛下那里求到了和离书之后与你和离,世人只会将一切罪名放在我的头上,而世子你不会受到任何污名的带累。”
顿了下,顾长卿才又继续接着道:“但世子你今日如果与我在京城街面上如此牵扯不清,待到日后,你我和离时,世子你未必能够继续保持清白的名声……”
顾长卿如此与齐云疏分析利弊,自然是希望齐云疏能够彻底的对他放开手,不必再像这几日这样纠缠不清。
等齐云疏在听完他这番话之后,却冷笑了两声。
“顾长卿,怎么?你想要纠缠我时就可以尽情纠缠不需要我的同意,现在想要与我彻底分开,也想要如此轻松吗?”
顾长卿听着齐云疏这话愣了一下,虽然他在过去这些年中对齐云书的纠缠是受剧情所迫,但是齐云疏所说的竟然也没有错……
他对齐云疏痴缠不放时,不论齐云疏对他表现出如何的厌恶,他也只能在剧情的指引下纠缠不断。
而现在自己脱离了剧情的控制……
自己想要离开齐云疏,确实也丝毫没有考虑到齐云疏的想法。
顾长卿一贯为人正派,即便过去这些年在齐国公府中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等,但在齐云疏这样纠缠颠倒的话语之中,他竟然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反驳齐云疏的这番话。
顾长卿拧紧了眉头,想要再多解释些什么,齐云疏却并不想让他有继续思考的时间和机会。
他只是看着顾长卿,笑着道:“再者说,为夫的脸上被长卿你甩出了这样的一个印子,接下来难道你要让我继续顶着这张脸去办我的公务吗?”
“那届时若有他人问我脸上的伤痕是如何来的,我又该怎样回答呢?”
说着齐云疏又再凑近了顾长卿的耳边,对顾长卿用暧昧的声音低声道:“莫非长卿你是想要为夫对上官与属下们说我脸上的这个巴掌印子是长卿你给的吗?”
顾长卿在听到齐云疏的这句话之后,继续沉默在了原地。
虽说齐云疏说的这句话是事实,但一旦被齐云疏的那一些同僚知道自己竟然打了他一个巴掌,那么接下去他们在长安大街上纠缠的事情,必然也会再次传遍京城。
在想通这一些之后,顾长卿只能再一次的沉默了下来,不再说话。
但他不再说话,却不代表齐云疏现在不再说话。
齐云疏眯着眼看了一眼顾长卿的脸色,忽而冷笑道:“说起来,长卿你这般急切的想要跟我撇清关系、想要让我离开,莫非是长卿你自己有事要办?”
“那让我来猜一猜,夫人,你究竟是有什么事情要办呢?刚才你已经见过了安郡王,那莫非你余下的时间里还要再去与你那好友裴度见上一见?”
“若是如此的话,那夫人你这一日日的行程,可真是繁忙的很呀?”
顾长卿听着齐云疏越来越过分的话,眉头蹙的死紧。
他还记得就在不久之前长安大街上,齐云疏是如何过分的描述他与虞子安和裴度之间的关系的。
但看着齐云疏脸上的巴掌印子,顾长卿还是咬了咬牙,冷声道:“齐云疏,你别太过分,我与裴度、子安之间只是好友而已,你莫要污蔑我们之间的关系!”
齐云疏听着顾长卿的这番话,口中没有说什么,但心中却带着冷笑。
或许顾长卿的心里裴度和虞子安确实只是他的知交好友,但是在那两人眼里,顾长卿是他们的什么人却并不好说。
齐云疏还记得,就在不久之前的长安大街暗巷口外虞子安是用什么样的目光在恶狠狠的看着他。
普通人就算是亲如兄弟的朋友,又有谁会用这样的目光去看待好友的夫君呢?
但是就算齐云疏察觉到了这一切,他也并不打算对顾长卿挑明。
与此同时,齐云疏的心里还是带着三分疑惑与猜测的。
毕竟过去的5年时间里,顾长卿对他是如何的知情这件事,是人所共知的。
顾长卿从15岁那年开始对他心生爱慕,既然如此,顾长卿应当是天生喜好男风。
可如果顾长卿当真喜好男风的话,他又为什么察觉不到裴度和虞子安对他的独特态度呢?
在昨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