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但年少时也曾读过几年书,字迹倒是工整。
夹层内的信内容不多,皆是近几日了解到有关三皇子的事。
伽兰兵权被分为三处,除了父亲手里的,剩下的便是由二皇子和三皇子掌管。
可真要说到上战场,两位皇子皆只会些表面功夫。论说实战,怕是连沈武都敌不过。
但到底是执掌兵权的皇子,在伽兰,在百姓之间终归是有些威名。
其中,最为脱跳的便是三皇子崇纣。
崇纣利用兵权暴力税收,强迫商户归顺,如今伽兰的富商命脉几乎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若是能拿到这些年三皇子暴政贪污的账簿,想要将其绊倒易如反掌。
沈常安看着简短的几行字,思虑着用手指轻敲桌面。
他将书信翻转过来,后面写着云海轩三个小字。
沈常安:“云海轩……”
沈常安开门出去,从四皇子送来的烂果子里挑了几个还算好的,洗净后找了个好看的食盒装上,借花献佛的提着果子去提刑司府邸。
夜半敲门实有不妥,不过对付阿古勒,也算是礼尚往来。
开门的小厮一看是沈常安,便笑着推拒道:“沈特使,朔大人还未回来。”
沈常安正想着去屋里等,便见载着阿古勒的马车回来了。
年轻的公公扶着左摇右晃的阿古勒下车,还未靠近,便闻到股浓重的酒味儿。
沈常安微微蹙眉,就这么站在大门前等。
阿古勒喝了不少,醉得脚下踉跄。若不是没人搀扶,怕是下一刻就得睡在大街上。
“喝!不醉不归!”
阿古勒伸着手指,也不知指哪儿,混沌的目光对上扶着他的公公,笑着把人拢入怀里:“美人儿,怎生得这般肤白貌美?”
公公个头矮小,阿古勒整个人都倒在他身上,哪里还搀扶得住。
急忙冲站在门前的小厮招呼:“快,赶紧把大人扶进去,别摔着了。”
小厮听令,匆匆下了台阶帮忙。
阿古勒被两人架着胳膊,摇晃着上了台阶,冲一眼便对上了面无表情的沈常安。
阿古勒笑了下,指着沈常安道:“美人儿。”
言闭,挣脱两边下人,径直扑在了沈常安的身上。看架势,是要当街将人的衣服扯了。
小厮急得满头汗:“朔大人,这是沈特使。”
见小厮要来拉人,阿古勒甩手将人推开。
小厮摔了个踉跄,这醉酒的朔大人,简直力大如牛,怕是战马都拉不住。
可偏偏,沈常安这病秧子倒是站得极稳。
小厮爬起来,为难地朝着沈常安拜礼:“有劳大人了。”
“无妨。”
沈常安提着食盒,只好装模作样地把阿古勒扶进特使府。
小厮搭不了手,只能小心地跟在后头。
眼看沈常安把人扶到了床上,原想说两句谢话,哪里知道醉酒的朔羽竟是一把将沈常安也拽到了床上,动作轻浮,毫不避讳。
沈常安在西麟当男姬一事已经尽人皆知,小厮不好说什么,见插不上手,便干脆退了出去,顺道还将门给关上了。
沈常安吃力地推开阿古勒的胳膊,衣服凌乱不堪,腰封也被扯开了大半,装着果子的食盒更是散得满床皆是。
他喘了口气,抬手擦了下被阿古勒咬过的嘴唇:“人走了,不用装了。”
阿古勒闭着眼展臂躺在床上,头枕着被褥,睡得不怎么舒坦。
沈常安整了整被扯开的衣襟:“我当领主多有本事,不想去了太子府,竟也要靠装醉才能脱身。”
阿古勒睁开眼,垂着眼睫看向沈常安坐着的背影。
沈常安再次说道:“我知道你的酒量,太子府里的那些,根本灌不醉你。要用醉酒的办法逃席,想来,是太子要往你的府里塞美人,好借此拉拢。”
阿古勒轻笑着捉住沈常安的手,稍稍用力,把人拽进怀里抱着。
“这么了解我?”
沈常安挣了几下没能挣开,便只好由着阿古勒:“你身上都酒气。”
阿古勒侧过头,看了眼床上散落的果子:“贿赂朝廷命官,知道要挨多少板子?”
沈常安:“四皇子的东西,论说挨板子,怎么也轮不到我。”
阿古勒松开他,手撑着床靠坐起来:“沈常安,你连贿赂我的东西都要用别人的?”
沈常安站起来,拍了拍褶皱的衣摆:“吃不完,放着也是浪费。”
阿古勒抖了抖敞开的衣领,站起来,就着桌上放着的铜盆洗脸。
抬头时,沈常安一反常态地给他递了条布巾。
他顿了顿,伸手接过,将脸上水渍擦净。
见差不多了,沈常安才说回正题:“你可知云海轩?”
阿古勒擦完脸,将布巾丢进铜盆里,拧干后擦拭脖子:“三皇子手里最赚钱的商铺?明面儿上是酒楼,实际却是间赌坊。”
沈常安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可阿古勒却偏得戛然而止:“沈常安,几个借花献佛的果子,再递快巾帕,就想从我这儿打听消息?”
沈常安从袖子里拿出张叠好的纸:“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