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执月回到英国公府时已是午后,回府第一件事就是去春晖堂见祖母。
恰好老太君已经小憩醒来,见姜执月过来,笑容和蔼地看着她。
姜执月进来时,闻到老太君的内室也换了香,侧目与成嬷嬷对了一眼。
成嬷嬷笑着点点头,转身出去给姜执月泡茶。
姜执月走到老太君身边,亲昵地挽着老太君的手说道:“还是成嬷嬷疼我,亲自给我泡茶。”
老太君笑着轻戳一下她脑袋,“小猢狲,我就不疼你了?”
姜执月头一歪,靠在了老太君身侧,娇声道:“祖母别吃歪醋,执月知道祖母替我向阿姐求情了,祖母真好。”
老太君宠溺地摇摇头,“看样子,你们姐妹俩是和好了。”
姜执月直起身来,点点头:“这是其中一个好消息。”
老太君瞥她一眼,笑道:“那还有第二个好消息?”
“是的。”姜执月微微凑近了老太君,在她耳边低声说道:“阿姐已有月余身孕,请了妇科圣手齐大夫瞧了,一切都好。”
老太君闻言,顿时喜上眉梢,连连问了好几遍。
姜执月也不厌其烦的回答。
老太君双手合十,虔诚道:“云儿苦尽甘来,如今也算得偿所愿。”
话里的意思,姜执月一下就听懂了。
阿姐与宣王成婚,一年有余,毫无消息,宫中贵妃娘娘怕是也着急的。
到底是嫁入皇室,夫君如何,就不是英国公府能置喙的。
老太君即便是心疼长孙女,能做的也不多。
如今终于传来好消息,老太君怎么能不高兴呢。
“既然云儿有孕了,过几日我也要去护国寺还愿。”
老太君本就笃信佛法,因为姜绫云之事也时常去护国寺烧香祈福,姜执月是知道的。
“我陪祖母同去。”姜执月道。
老太君起身,就去香炉前上了一炷香,姜执月也跟着上了一炷香。
老太君看着姜执月,轻声道:“到时候也去你阿娘的长明灯前告知一声。”
姜执月点点头,伸手来扶老太君。
老太君在此时注意到,姜执月换了一身外裳。
“怎么出去一趟还把衣服换了?”老太君问。
姜执月眨了眨眼,到底是没有瞒着老太君,简单地说了一下陆青骁率虎贲营抓逃犯的事。
老太君听完抚住心口,震惊不已:“可有受伤?”
姜执月摇头,“祖母放心,我没事。只是衣裳沾了血迹,才换的。”
老太君见孙女儿一副语气平平的模样,她也就不再多说,叮嘱姜执月日后出门还是把慎墨带上。
姜执月连连点头,“孙女儿知道了,下一次一定,去哪都把慎墨带着。”
老太君心疼小孙女,觉得她今日定然是被吓着了,让她快些回去休息。
临走之前还不忘叮嘱姜执月,一定要对姜绫云有孕之事守口如瓶。
这件事绝不能是英国公府先传出来,只能是宣王府或者宫里。
姜执月从春晖堂出来,反而往秋水居的方向走。
长缨不解:“小姐要去看林姨娘?”
姜执月颌首,“自然是要去看看的,毕竟是我亲自抽的她,怎么着也得去看看她伤得怎么样。”
长缨没说话,既然小姐有主意,那她跟着就是。
秋水居的秋是林净秋的秋,当年她入府,就是英国公亲自下令把衡水居改名为秋水居。
自然是林净秋彰显英国公对她宠爱的一种方式。
姜执月从前不想,现在却明白林净秋这一手潜移默化的功力的确高明。
如今她阿爹房里几个姨娘,的确是以林净秋最为得脸,长房的内事也多数交由她打理。
秋水居的奴婢们见到姜执月也是纷纷低头退让,哪怕只有姜执月与长缨两个人。
姜执月昨日才发狠抽了林净秋,今日就来秋水居,显然来者不善。
姜执月毫不在意,秋水居的人对她越恭敬越好。
说到底,秋水居里的人也是国公府的奴婢,她是国公府小姐,这是应该的本分。
“六,六小姐,你怎么来了?”林净秋身边的二等婢女叫丁香的,见到姜执月就叫了起来。
姜执月脚步一顿,眉头微皱,长缨就开口道:“什么你啊你的,对主子要用敬称,秋水居的奴婢这样没有规矩吗?”
丁香被长缨的气势吓一跳,连忙跪下请罪:“六小姐恕罪,奴婢……”
“跪着吧。”姜执月歪歪头看她,“你倒是林净秋的忠仆,一路走来都无人敢叫,偏你聪明得很。”
丁香垂头,轻微的颤抖,伏在地上,低声啜泣起来。
姜执月没再停留,她与林净秋之间只有不死不休,但凡站队林净秋的人,她都不会留情。
丁香这一叫,林净秋与林玉钟也的确听到了。
林玉钟听说姜执月来了,当即脸色大变,惊得站起身,慌张地看向林净秋:“姑母……”
林净秋看林玉钟这一惊一乍的模样,面色不悦地呵斥她:“慌什么,怎么如此不经事。”
林玉钟昨日挨了姜执月一巴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