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佳莹走得很快,但是倒车出来花了五分钟。
乔深站在监控面前看着画面,差点笑出声来。
“就这么放人家走了?”大平叔突然出现。
乔深伸手推开那人的头:“别套近乎,这是我的私事。”
“私事?你都带到祖屋来了,还说是私事?快成家族大事了吧?”大平叔可不是很好糊弄。
乔深一转头咂嘴:“我就是看人能傻到什么程度。你别以为大我十岁就真的是我叔了。你倒是说说什么美丽姐?美丽姐是你叫的吗?那是我的美丽姐,比你还小四岁呢!”
被这么一番抢话,大平稍显黑的脸上浮起来一些可疑的红晕:“这么较真干什么?跟着周围邻里街坊叫的不行吗?”
“你是怕跟着叫你叔叔就差辈儿了,以后不好办吧?”
“……”
“你怎么走了呢?”
“阿藤的作业还得我辅导。”
“你别跑啊。”
丁佳莹勉强开出狭窄的道路,出了一脑门子汗,后背都有点。
“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那么多地方不好去,得到这里来。”
沈璁一小时前就发消息问她在干什么,估计是医院的人跟他说了什么。
丁佳莹便没有想着隐瞒,说自己送乔深回去了。
电话那头的沈璁让她随时保持联系,早点回来。
丁佳莹知道这是出于一贯的谨慎和警戒,不管是不是乔深,只要是个不熟悉的人,就应当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其实如她今天这样独自开车进入一个不熟悉的人员混杂的社区已经算是危险的行为了。
虽然不可能全是坏人,但是也应该要避免用自己的财富和性命来验证人性究竟是本善还是本恶。
现在才下午四点才过,时间上还是很早的,可丁佳莹好像特别想赶快在家见到沈璁。
可是等过了晚饭,等来的只有一条让他早点休息的消息。
丁佳莹处理工作又看了会儿电影,沈璁还是没有回来。
她洗漱完躺在床上拿着一本书看,赌气想要看看这个家伙明明知道自己在等他究竟打算几点回来。
有什么事情这么重要?要她自己早点回来,自己却在外面这么晚?
终于在书上的字迹逐渐模糊上眼皮几次三番想要和下眼皮在一起之后,她终于听到了楼下开门的声响。
丁佳莹猛然睁开眼睛,想了想决定还是闭上眼睛装睡。
门把手的声音和门锁细微的声响传进她的耳朵,脚步声那么轻,她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突然,他关上了灯。
是了,他肯定以为自己已经睡着了。
正好。
丁佳莹在昏暗的房间里睁开了眼睛,朝门口的方向望去。
朦朦胧胧的人影晃动,他去洗手间洗漱。
很快,她就感到身边的床垫陷了下去,一个熟悉的怀抱这么过来。没有像以往那样紧紧将人困住,只是贴过来在她脸上蹭了蹭,像是一只求安慰的小猫咪。
虽然这样的比喻有些不合适,但丁佳莹的内心不由自主地升腾起一丝怜爱。
他好像很累了,叹了一口气,靠着丁佳莹很快就睡了过去。
丁佳莹惊奇地听着他平稳的呼吸,更加觉得鼻子酸酸的,这个家伙好像劳累得真的有点可怜。
她悄悄地把鼻子放进被子里,不想自己不争气的泪水和鼻音把睡着的人吵醒了。
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劲,被子里有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和血腥味混合的味道。
他受伤了?
丁佳莹身子一震,克制自己一把掀开被子的冲动。
她僵着身子在黑暗里听着沈璁的呼吸,确定他已经陷入了沉睡,眼前的一切逐渐褪去了黑暗中的未知渐渐显露出自己熟悉的轮廓。
伸手摸到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她悄悄钻进被子里,打开手机手电筒。
他今天穿着长袖长裤真丝睡衣,露出来的手指到手腕都没有任何异常。但是鼻尖的味道却愈发浓郁,骗不了人。
丁佳莹小心翼翼地伸手在他身上摸去,果然隔着睡衣,摸到肋骨附近有纱布。
不知道是不是太疼,沈璁哼了一声。
丁佳莹赶紧收回手,强忍着眼眶中的泪,从被子里探出头去。
他睡得不安稳,手在附近摸索。
丁佳莹关掉手电筒,把沈璁的手握在手里,身子朝他贴了过去。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呼吸的频率都趋同。
沈璁第二天突然惊醒,去看身边枕头上没有人,一摸身边的位置尚有余温才放下心来。
昨天为了不让她担心,特意回来得很晚。
不对,要是阿莹今天起来得这么早会不会已经看到了自己身上的伤?
沈璁快步下楼,餐厅没有丁佳莹的身影。
“先生,太太说公司最近比较忙,她已经出门上班了。”
他松了一口气:“还有说什么吗?”
“太太说,晚上等先生吃晚饭。”
他心中打鼓,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叫新河的厨师过来做,叫太太尝尝鲜。”
丁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