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声响,丁佳莹安静地躺在床上。
他一步一步地走过去,轻轻地坐在床沿。
床上的人动了一下,犹豫了一下还是躺下了。
“沈总裁不去当梁上君子真是可惜。你说呢?”
沈璁皱着眉:“你怎么还没睡。”
丁佳莹很想说感谢你,让我能很好地洞察夜晚的每一声呼吸。
“答非所问,还学会了装傻。”
“你我是夫妻,让前台给我一张卡就可以了。”
“哦,这么随便,我要去投诉。”
“没用的,我带着结婚证,合理合法。”
斗嘴还能斗上一斗,体力上差距悬殊,丁佳莹是觉没有办法将人轰出房间。
“沈总裁要是囊中羞涩,我不介意为你付款再订一间房。”说着丁佳莹就要起来给前台打电话。
沈璁一只大手将人给按了下去:“不用白费功夫了,今夜大雪,山上的房间都满了。刚才想要给你升级房间都没有了。”
骗人。
这家伙约了韩敬柯来谈事情,怎么可能不会叫罗岩安排好住处?就算没有房间,也会想办法给他挪出房间来。
“原本也没有打算逗留,说完就回去。结果天有不测风云,没有办法。”
完全就是计谋,丁佳莹警觉起来。
沈璁不会毫无计划地做事,罗岩也绝对不会不检查天气预报。
丁佳莹冷着脸:“你可以睡沙发可以睡地板,自己选。离我远一点。”
原本以为还要费一些口舌,沈璁却已经乖乖地去一边脱了外套,在沙发上躺下。
他闭上眼睛不说话,呼吸平稳,好像很快就要入睡。
丁佳莹看着他的脸,觉得有点不公平。
那种委屈的情绪又上来了。
一个伤害了自己的大骗子,凭什么能够心安理得的睡觉。而丁佳莹你这个没有出息的,还失眠心伤。
你看看,这个人完全都没有心的。
她在假装坚强,假装凶狠,只要察觉自己有一点为沈璁狡辩的倾向就把自己在心里骂一顿。
她应该冷漠得像是一个陌生人,应该把他轰出去,而不是还收留他在房间。
以前只要两个人呆在一起开心也好吵架也罢,好像过不了多久就会滚到一起。
有的时候越是带着气越是吵架过后,做得就越激烈。
情事好像是解药,也是糖丸。
她还没有忘记那些肌肤之亲,可是现在那些温度回想起来只会让自己浑身发凉。
那些亲昵那些眼神都是装出来的,多可怕。
她想去看窗外的雪转移注意力。
雪场的灯关了一些,仅剩的那些高高的灯杆下,光线描画出夜雪坠落的样子。
可惜还要等到明天,明天自己的车应该是开不了了。酒店会安排车把人集中送到山下去。
沈璁好像已经睡着了,丁佳莹轻手轻脚将落地窗打开。
阳台上的小桌子和椅子上已经有了厚厚的一层雪。她光着脚才上去,冷得一激灵,觉得头脑格外清醒。
她张开双手,雪风穿过五指之间,冻透四肢骨骼。
她感觉到轻盈,裙摆飘着,天地之间好像只有自己站在高处俯瞰洁白的一切和黑暗的一切。
在清冷的世界中间,她什么都不需要想,空就是最好的。
她往前一步一步,又一步,这种久违的单纯的快乐。
走到阳台边,站在椅子上,马上就要站到桌子上,摇摇晃晃。
敲门声来的那么突然,敲门的人那么粗鲁,声音很焦急。
丁佳莹原本不想理会。
可是肖咪咪的声音传来,让她没有办法置之不理。
经过熟睡的沈璁,丁佳莹白了他一眼。
丁佳莹拉开门,外面站着服务生和肖咪咪,都很焦急的样子。
“怎么了?”
“该我问你怎么了才是,电话都不接。”
服务生见她不满轻声说:“沈夫人,您先生定了夜间送餐服务,但是一直没有人开门。”
丁佳莹解释:“我刚才睡着了。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的。”
肖咪咪让服务生先走:“这里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她接着推着餐车要进去房间,丁佳莹猛然想起沈璁还在里面,将人一把挡在门外。
“东西我拿进去就好,你回去睡觉吧。”
肖咪咪不肯,一把握住她的手:“送餐的先去的我们房间,我眼看他敲不开你的房门给你打电话你不接。现在你光着双脚浑身冰凉,你跟我说没事?”
丁佳莹不响。
“你失眠我不知道吗?怎么可能现在睡着了?你在干什么?”
她怕她做傻事,但是那几个字她说不出来。
丁佳莹无奈地松开房门,让她自己进来看:“他在这里,我能做什么?”
肖咪咪看到沈璁,惊讶得嘴都合不上:“是不是他用强的?我叫阿木过来把他轰出去?”
丁佳莹觉得自己在朋友这方面应该是幸福的,这家伙没有过问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只是一心让自己觉得开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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