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顺公公定是带着人过来了! 陆瑶月苦着一张脸,在树杈子上急得直流汗。 “不要急,不要急,快办法啊,姐姐,呜呜呜,你倒是快来,快来啊!” 自言自语嘀嘀咕咕一番后,晓得自己是在白日做梦,她这脑子怎么就忘了,隔壁是清宁殿,是太子习武温书的地方,她脑子隐约还有些季芙残留的记忆。 她今日干活才发现,季芙的生平一幕幕走马观花般出现在自己脑子里,她甚至于都在想,自己究竟是季芙还是陆瑶月? 莫非季芙是就是她陆瑶月的前世?她便是季芙?毕竟二十年前她爹爹娘亲都还未曾相识。 她偏生重活在这具身体里,她还有季芙的全部记忆,若非前世今生,她真是不知作何解释。 罢了,左右也回不去了,总不能现在钻回娘亲肚子里吧。 季芙便季芙,先好生过着,日后再见机行事。 脑子里面乱糟糟的,正准备接受季芙这个身份。 瞧见这树干还算是光滑,腹诽着也不知道那小宫女是怎么爬上来了,简直是属猴子的,便预备抱着树干直接滑溜下去。 最终还是抖着双腿,迈出了勇敢的一步,双手死死抱住树干,心中默念,不怕不怕,一溜烟儿就下去了,很快就好。 滑了一小段,她没忍住,往下面瞅了一眼,好高,还有个两三丈的距离。 但是身上已经有些脱力。 此时,不远处传来许多脚步声,听起来有不少人。 不会吧,从清宁殿到月华殿怎么的也得走个两刻钟,季芙愁眉苦脸地想着,怎么来得这么快。 “殿下!人果真在哪儿!” 一道尖细激动的声音传来,有些耳熟,就是昨日太子身边拍马屁的贴身太监。 周围还有些细小的梧桐枝丫,有不少稀稀疏疏翠绿叶子,她背对着不远处那些人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将脸死死贴在树干上,期盼这几片少得可怜的叶子能给自己挡住。 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树上是何人,竟敢私窥太子!” 长顺神色沉重,扯着尖细的嗓音质问道,想不到居然有人这般明目张胆的窥视太子殿下行踪,莫非又是殿下那几个不安分的兄弟。 这般一想,眼中便闪过几分狠厉。 沈宴迟看着抱在树上的季芙,也有自己的思量,适才若非是听见了声音,他尚且不知有人竟然在这梧桐树上窥视他,看模样应当有些时日了。 只是越看越觉得树上的身影有些眼熟。 不禁凤眸未眯,打量着那挂在树上的宫婢,穿着一身三等宫婢的服制,若说是个钉子,倒确是不算惹眼,安插她的人还算是谨慎。 隐约间好似还听见这小宫女在嘀咕些什么,他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快走,快走啊。” 季芙挂在树干上本就已是力竭,那脚步声每近一寸,她就紧张几分,心提到嗓子眼,如此下来便弄得一身冷汗。 突然那脚步声没了,说话声也没了。 揣测着,莫非是没瞧见她,都走了?微微低头俯瞰下去。 却见沈宴迟抬手遮挡着直射而来的烈阳,逆着正午阳光正仰头看她,抿着那三月桃花般粉红唇瓣,那道隽秀的眉微微蹙起。 在季芙低头,沈宴迟看清她脸那一瞬,也是一愣,是昨日那个小宫女,她这是在做什么? 窥视自己?被自己所救,所以芳心暗许,还是说,想攀龙附凤,亦或,刺探情报...... 二人目光交汇之时,各有心思。 季芙:呜呜呜,居然不是已经走了,还躲在树下不发出声音,欺骗我的感情。 沈宴迟:这小宫女若是钉子眼线,还,真是个,恩,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钉子。 “奴婢,奴婢季芙,月花殿西侧殿的洒扫宫女,给殿下问安,太子殿下,午好。” 季芙尴笑着率先打破了这阵宁静,她总觉得自己屁股对着沈宴迟的模样有些不雅。 “哈哈~” “不必了问安了,你还是先下来吧。” 见她脸颊两侧,晕黑一片,脑袋上还有挂着几片梧桐树叶,龇着口白牙,屁股对着自己给自己问安。 沈宴迟实在没忍住,轻笑出声,又觉此时畅笑颇为不妥,有失体统,遂握拳挡在口前,掩饰一二。 只是人笑或不笑,愉悦与否是藏不住的,他脸上的笑意哪怕是不出声,也叫身边人知道,太子殿下此时心情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