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曾经说过,你一旦想告诉我们情报的时候就会承受痛苦,就像是刚刚你和渡边管理官说话的时候那样。我们也确实有过很多猜想,也很想知道答案。”
“但昨天跟着昏迷的你来到医院后,站在手术室外面,我恐惧得动都动不了。对于那时候的我,原因已经不重要了。”
松田阵平心虚地抿了抿唇,声音不由自主地变低,
“……抱歉。”
“我不是在怪你。”
和他相识了十几年的好友,搭档,家人笑了一下,但眼角微微泛红,沙哑的声音像是砂纸从松田阵平的心脏上刮过。
“小阵平,我确实希望你能现在立刻告诉我一切,然后健健康康地回到你本来的生活中,就像是两年前,或者更早的时候一样。”
“但这是不切实际的愿望,对吧?”
松田阵平徒劳地张合了一下嘴唇,却没能说出任何反驳。
他不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如果他不答应死亡置换,现在萩原研二已经死去,如果他没有进入组织,就算重生了,可能也没办法救下潜伏在其中的诸伏景光降谷零他们。
但看见萩原研二因为他而痛苦,松田阵平还是愧疚而无措,想做出保证却又做不到的感觉让他也烦躁起来。
“小阵平!别这幅表情!”萩原研二忽然凑过来了,用手捏着他的脸。
“喂,hagi!你干嘛!”松田阵平往后避了一下,没能甩开,声音都含糊不清了,只好伸手把他的手拍下来。
“我说……”
萩原研二无奈揉了揉被松田阵平拍红的手背,看向松田阵平的淡紫色双眸中透着坚定,“我的意思是,我要帮忙。”
松田阵平愣了一下。
就看见半长发的青年收敛了笑容,正色道:
“虽然你从来没和小降谷和小诸伏说过,但是我知道,你肯定有一个目标或者一些计划,是不是?”
松田阵平眼皮跳了一下,迟疑地点点头。
得到了肯定的答应,对面的青年反而没有立刻露出高兴的神色,而是更紧张了。
“那……告诉我,你的计划最后的结果,关于你的部分。”
“我还没想好。”
“啊?”
“就是还没想好啊。”松田阵平理所当然道,“可能想办法回爆炸物处理班,不行的话去开个修理厂……啊,要不还是想办法回去吧,我还是比较喜欢拆炸弹……但是拆弹好像也不是非要回爆炸物处理班不可,”
卷发青年艰难比较的样子,让萩原研二嘴角带上了真心实意的笑容。
“好啦,小阵平。”
他唤回松田阵平的思绪,笑着道,“既然这样,让我参与你的计划,哪怕不告诉我原因都可以,你可以只告诉我要做什么。”
松田阵平动摇了一下,而对面的半长发青年幽幽地补上了暴击:
“小阵平,我不想总在事情结束后,听受伤的你或者刚清醒过来的你说一句不轻不重的没事。”
松田阵平最后的拒绝也偃旗息鼓了。
“行了,我会让你帮忙的。”
松田阵平嘟哝了一句。
接下来的事情,也确实需要萩原研二的配合。
他出来之前,已经猜到自己有可能会回不去,担心如果被公安带走,身上的药会被搜出来,所以只带了一片,在公寓楼上的时候就已经吃了。
好处是公安没有发现他服药,所以不会刻意的去检验,处理枪伤时的普通检查和各种影像学检查基本上没办法判断出来他的真实情况。
糟糕的是除非他主动找萩原研二要同类型的药,不然的话这几天的幻觉会越来越严重。
而根据组织那边的检验结果,最多7天他的情况就会恶化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如果7天没能回去的话,除非给组织表演一个医学奇迹,不然白兰地的身份就算废了。
琴酒那边应该已经开始想办法着手营救了,所以他也要尽快和萩原研二说清,让公安配合做一场戏,等琴酒他们想办法制造破绽的时候,他趁机离开。
“你……”
松田阵平刚要说这件事,忽然盯着萩原研二无害的表情,迷惑地顿了顿。
hagi是不是到最后都没有说他们怎么想的?
他就这样被hagi绕过去了?
“我怎么了?”
萩原研二看松田阵平迟迟不说话,疑惑地问道。
靠在床上的卷发青年扫了他一眼,思索着说:
“爆炸那天的事情,我说压根没有上去的时候,你不惊讶吗?”
不能说出情报的原因确实可以不知道,但松田阵平记得,之前他们应该还认为他因为险些被爆炸有了ptsd,所以产生了心理问题,导致了听力和视觉不稳定。
可在公寓楼的时候,长谷川和辉说在爆炸后在楼下看见他,萩原研二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他刚刚对渡边管理官也说自己没有上楼,只是在楼下看见爆炸,萩原研二也没有觉得奇怪。
在推断和事实矛盾的情况下,萩原研二还能逻辑自洽,这其中一定有某些原因,松田阵平却想不出来。
难道是很离谱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