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在心底继续道:
[我记得上辈子hagi一家是旅游一周后才回来的,现在因为我提前两天回来了,这种算不算被影响。]
希拉稍稍停顿了下,无机质的声音才平板地回答:
[不算, 生病的是松田阵平,不是这边的你。回到过去后,不可能没有任何改变, 只要不是'你'造成的影响就没关系。]
松田阵平放心了, 又问,[我在那边就一直不能恢复完整的记忆吗?]
[不知道。]希拉这次回答得很快, [我也第一次尝试,这种已经比我想的要好得多了,两个你都没有坏掉。]
[……]松田阵平忍住了没去问这个“坏掉”是具体什么情况, 因为绝对不是他想听到的结果。
他从床上下来,脚踩到坚实的地面时却莫名踉跄了一下,有种踩空的触感。
松田阵平疑惑地转头看了看地面,没发现问题, 于是走到门口, 往上撸起过长的袖子, 用紧扣在左手腕的黑色手环贴上门锁上的感应区。
门锁滴了一声,银灰色铝合金房门弹开条缝隙, 他用把袖子放下来,遮住上面的编号,走到空荡荡的走廊上。
仅有一米多宽的走廊两侧,是两排一模一样冷硬而坚固的银灰色房门,每道门上都用黑色的金属牌钉上了编号。
目光穿过罗网般密布得毫无死角的监控器,向左一直看到尽头,是一道升降式钢质大门,那是唯一的进出口。
但松田阵平没有过去,而是转身向右走到尽头,来到了盥洗室。
刚走到门口,一个纤细的男孩从里面匆匆出来,他的个子比松田阵平略高,大约十三四岁的年纪,低着头,看也不看就往外面撞。
松田阵平稍微避让了下,他对这个男孩有些印象,因为男孩是这边少见的亚州人长相,松田阵平觉得对方似乎也是日本人,但不确定,因为他从来没听对方说过一句话。
被关在这里的基本上都是8岁到15岁的未成年,而他们只有两种情况可以离开房间,一种就是来盥洗室,并且限定时长,同一时间出来的人不能超过两个。
另外一种则是……
松田阵平从仅有的没有监控的地方——厕所隔间出来,就感觉手环急促地震动。
走廊里的扬声器响起用英语警示他和另外一个正从走廊过来的男孩立刻回到房间。
那个亚麻发色的男孩青着脸低声咒骂了一句,眼中闪过恐惧,但立刻掉头跑回房间。
松田阵平敷衍地加快脚步走回去,刚进去,就听见身后的门咔嚓一声自动上锁。
他没走到窗边,而是就这样站在原地靠着墙,听见了那道升降门开启的声音。他仔细分辨,确认了在升降门后面,应该还有一道能看见走廊情况的栅栏式伸缩门。
有够谨慎的。
松田阵平轻轻舔了一下牙齿内侧,听着两个成年男人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中。
这就是另外一种情况。
时不时会有人过来,像是在餐厅里挑选新鲜的食材一样,打开某一道紧闭的门,将里面的关着的孩子带走。
这些孩子大部分都没能回来。偶尔有几个“幸运”的,就会被极快地第2次甚至第3次带走,然后在某一次中彻底消失。
松田阵平为此感到愤怒,却不得不承认,他目前无能为力。
这里的监控太严密了,任何人有任何一点可疑的举动就会被盯上,他基本没办法做任何手脚。他甚至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只能根据被带进来的时间和之后的送餐次数,记录今天是几月几号。
要找机会出去。
[找机会出去?]希拉在心里重复他的话。
[你能听到我心里想什么?]松田阵平怔了怔,问道。
[原来这是你的想法。]希拉声音有了一点波动,[你很介意这个?那你想的时候小声一点,我不是故意要听见的。]
[……我要怎么才能想的小声一点?]松田阵平虚心请教。
[……就是不要想得太用力。]
松田阵平感觉自己听了一通废话,他刚想纠正希拉,却感觉有些头脑发晕,面前的门似乎扭曲了一下。
[我……]
他还没说完,门忽然滴的一声,自动打开了。
[有机会出去了。]松田阵平抬起头对上穿着白大褂,一副研究员或者医生气场的中年人。
在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体型更壮硕些,明显是负责武力方面的高大男人。
他不闪不避的态度令两人有些惊讶,前面的白大褂推了推闪着幽光的眼镜,“胆子很大嘛,不知道等下是不是也能撑久一点。”
“你是自己跟我走,还是被他打晕之后扛过去。”他居高临下地问。
松田阵平不爽地拧起眉,简短地用英语说:“带路。”
走出房间的一刹那,他感觉希拉似乎更加“贴近”了一点。
“你怎么……停……?”白大褂的声音忽然变得断断续续。
松田阵平缓缓抬眸,凝视眼前蜿蜒扭曲的走廊,和被拉长的人形。
“很不对劲,一定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