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正好,本着得过且过的道理,姜至乐滋滋地躺在摇椅上,待到倦意袭来,她往脸上盖了块方巾准备小憩。 此时,一身粉红衣裳的姑娘在众人的簇拥下气势汹汹杀来,她刚进院就直接摆开大嗓门叫嚷:“诶呀,妹妹,你怎地还睡得着?” “嗯?”姜至低头迷惑地瞥向自己被人抓住的手,丫鬟赶忙上前小声提醒她来人乃是二姑娘姜语宁,宁静的宁。 姜至瞅她那大摇大摆的样,只觉得名字和性子不符,这人怕是最不宁静的一位吧。 “有事?” “顾夫人和媒人上门了,母亲正在前厅里和她相谈呢,妹妹可要随我们去瞧瞧?”姜语宁神秘兮兮地趴到姜至耳旁嘀咕。 “这还可以看?”姜至奇道。 不是都说古代规矩多吗,凭她刷过无数宫斗宅斗片的经验来谈,这几个姐妹只在自己苏醒的时候来瞧她一眼过,现在又突然纷纷冒头踏进她这小小的云芳园,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这有甚?”姜语宁撇嘴甩了甩帕子。 “是呀,不过看一眼。”不知是哪个特有眼力劲的丫鬟,忙不迭的开口附和她的二主子。 姜至摆手拒绝,直接将方巾盖回脑袋:“我身子还没好利索,就不去凑这份热闹了。” “呵,既然妹妹不愿,那便罢了。”姜语宁见人不为所动,不似从前,她心头藏着的火瞬间点燃。 “咣咣咣。”一时之间,重重的跺脚声好像要响得没完了。 姜至无奈叹气,真不愧是大家闺秀啊,这脾气闹得都和别人不一样。 她翻身露了个后脑勺,淡淡地又重复一遍:“不去”。 “哈,这前安寺下的南山湖果真是个好去处,先前爹爹还因着我带妹妹出门,让你自己贪玩落了水而责备于我,现一瞧,妹妹可不由此得了福,现恢复神智,都有自己的主见了……” “既然如此,二姐姐你也去那游一圈吧,说不定福分能降到你头上呢。”姜至实在不想再与这几人周旋,直接开口刺了回去。 有家伙给面的笑出声,被姜语宁瞪了两眼后不再敢言语,慌忙提起襦裙,迈着小碎步去追人。 在云芳园外,姜语宁拦住了请姜至前去相看的嬷嬷,用帕子捂住高高翘起的嘴角,语气难掩欢喜:“这可是妹妹她自己不愿的。” 而姜至见世界终于恢复清净,她起身正打算去检查自己先头理好的包裹,结果睁眼就是一张硕大的人脸。 “喝。”她拍拍小胸脯平复内心的激动,“你怎么还在这。” “三、三……三姐姐,这是我绣的荷包,可安神……”四姑娘姜语丹结结巴巴扔下香囊便逃。 哟,话说不明白,两条小短腿倒跑得挺利索。 姜至捏着荷包发呆,所以会是谁呢,那个要一杯毒酒害原身的会是姜家姑娘里的哪一个? 念及此处,她摇头叹息,小姜至啊小姜至,若真是你许愿要保住姜家,那这又还是你想的那般模样吗,而命书里一笔带过的那位姜叔父怕也不是个简单角色。 罢了,姜至晃晃脑袋不愿再想,反正她都打算离开此处了,又何必再为这些事费神,这顾家人都上门了,她还是先保住小命再说吧。 傍晚,姜至趁仆从都忙于晚膳之际,她随意寻个借口打发了贴身丫鬟,扛起布袋便火速蹦到庭院最角落的歪脖子树下。 这是她亲自丈量过的完美地界,接下来只要她上了树,再用脚勾住墙沿往外一蹦,逃跑的计划立马就能成功一大半。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她能用理论指导实践,明明先前见猴子上树是如此的简单,怎么到她这就扒拉不住树干,脑袋死活要往上跑,身子却拼命往下掉呢。 等好不容易爬上去一截,姜至眼瞅着丫鬟将推门进入厢房,估计很快就会发现自己不见,她一狠心,一咬牙,闭眼松手直接往石墙跳去。 要是丫鬟机灵些顺带打量一下周遭,怕是要以为墙头上那位哼哧哼哧练习抬腿动作往外爬的是位携款而逃的小贼人。 姜至忍住方才脑门磕到石块上的疼痛,刚要抬胳膊再努努力,不想动作过猛直接来了个头朝下。 可预料中的二次伤害却并未到来,她睁开眼往身后一探,将只大掌半包在手心里。 “兄台……在下要撑不住了。”男人的胳膊晃晃悠悠地伸起。 姜至慌张起身,忙不迭的问道:“你、你没事吧。” 她瞧男子面色通红,生怕是自己给人压出好歹了。 “无碍。”男子埋头理了理发冠,见自己通红的耳垂已无法掩盖,他只得又规规矩矩地冲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