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 姜至翻身扯过锦被遮住双耳,此时院内突然涌进一群奴仆,他们的脚踩在地上扑扑作响。 起床气瞬间高涨的姜至唰地坐起身来,她三下五除二便套好外衣,跑去支起窗棂。 “喔喔喔~”成双成对的公鸡们梗着脖子冲她又来了一嗓子。 早间的风凉凉的,就好似姜至此时的心,彻底叫它冻住。 “姑娘恕罪,小的这就收拾妥帖。” 姜至闻言额间顿时划过三条黑线,她看着仆从们吃了一嘴的毛不说,就这些扑棱鸡单拎一个出来都能琢得这些家伙们一手红痕。 “究竟发生了何事?”她瞟见昨天下午跟在自己身边的仆从后,忙招手问道。 “回姑娘,是……”仆从顿住,他瞥了眼周遭后,压低音量小声说是昨儿那院人养的玩物。 “嗯?”姜至扶额,对此大为不解,这走的哪门子乡间田园风,还是皇家的品味一项如此,是她没有跟上时代潮流? “姑娘,那位交代等鸡爷消好食便送它们回去,小的……” “去吧去吧。”彻底清醒的姜至也不想为难人家,摆手令其退下。 这些个宝贝鸡爷们就算再耀武扬威,进了鸡笼后还是躲不过被锁的命运。 萧湘捏着根木棒蹲在笼筐前逗弄她心爱的宠儿,听仆从禀告鸡爷们撒开脚丫子满庄跑的场面时,她瞬间笑得花枝乱颤。 “诶哟,瞧瞧它们可怜的,今儿可有在外头逛爽利?”她啧了两声又问,“那些个装睡之人可有叫你们唤醒?” 一旁的仆从闻言将头垂得越发低。 先前,萧湘途径村野,偶遇雄赳赳气昂昂的公鸡在地里头撒欢,她一时新奇便派人去将其拦下。 当平日里武艺高强的侍卫头上插根鸡毛回来时,她一瞧就乐出了声。 “湘儿,莫要再胡闹……”萧启蹙眉冷声道。 “怎么,如今我连只鸡都要不得了吗?”萧湘抬头质问,见人撇嘴,她立马红了眼眶,小声啜泣呐喊,“哥哥你好狠的心。” “我……”帷裳刷地合上,萧启无奈地将垂下悬在半空中的胳膊,转身去吩咐随行侍卫,“都随她去吧。” 于是,那片的鸡爷们都叫这两大户抬了身份,坐上马车,套上精致锁链浩浩荡荡地住进了山庄。 这厢,姜语丹睡眼惺忪地推开屋门,姜至迎上前去与她一块到前厅用早膳。 “姜姜?”顾斯阳打老远见到她们二人后就开始招手。 姜至抿唇瞥了眼默默低下脑袋的姜语丹,她扭头飞速地挥了下胳膊。 “那个语丹啊……” “三姐,你不必多说,小妹都懂的。”姜语丹带着羞意的声音响起。 姜至眨眨眼,不是很懂她明白什么了,但瞅着人脸颊上那两朵突然升起的红云,里头的内容大概不是她能解释得清的。 “那就好,那就好……”姜至讪笑两下,拍拍她的肩膀彻底放弃挣扎,直接转身让顾斯阳别在外头站着了,一起进来与她们用膳。 “山上的流民昨晚伤了香客,怕是等不到差役前来拿人了,我待会便带几个打手去将他们擒下压到官府。”顾斯阳讲完后便唤仆从为姜至再添块入口丝甜的枣糕。 “是谁伤着了?”姜语丹抢先问道,她实在忧心还待在前安寺的母亲和二姐。 “探消息回来的人说是农户之女。”顾斯阳淡淡地应了一句。 姜至闻言递给姜语丹一个的眼神,令其安心,后忙开口讲道:“那我能和你们一块去吗,我保证一开打就躲得远远的,绝对不妨碍你们施展拳脚。” “好。”顾斯阳二话不说便应下,姜至当即忍不住耶出声。 就在他们临出发之际,因昨日遭到恶徒恐吓,故犹豫是否要同去的姜语丹在队伍里又瞧见了那人那马那抹笑,她立马改主意,提起襦裙,抬脚上了马车。 山间的小路弯弯曲曲,车轮子咕噜转,颠簸得里头的人也跟着摇头晃脑。 “嗯,是到了吗?”姜至掀开帷裳探出脑袋。 “回姑娘的话,主子说您在此等候片刻,他去去就回。”留守的仆从低头回话。 乒乒乓乓的打斗声骤然响起,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消失殆尽,留下一片哀嚎。 姜至跳下马车草草扫了眼被捆绑在一起的流民,她本以为就像昨日姜语丹形容的那样,他们都是些凶神恶煞的,可现一瞧,里面还稀稀拉拉地混着几位白发苍苍的老头。 “好汉开恩呀……”求饶声此起彼伏,顾斯阳沉默不语,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