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或许还天真地以为,只有她自己才能看到、听到这一切吧。
然而,满院子的人早已被这诡异惊悚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众人皆是一动不动,仿佛被定住了一般,连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
那些蠕动的碎块似乎还不满足,它们扭曲变形,化作一张巨大的嘴,流着涎水的血盆大口,企图将李婶整个吞噬。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阴冷的锁链突然凭空出现,紧紧缠绕住了那些碎块。
紧接着,地缚灵的身影显现,她毅然决然地站在了李婶的面前。
“弟弟,你不能伤害母亲。”
地缚灵虽然历经磨难,饱受伤害,但她的心中始终牵挂着自己的母亲。
她果断地拦住了已经完全失控的弟弟魂魄,不让其做出任何伤害母亲的事情。
忽然,院子里传来了一声惊呼:“这不是李婶的大女儿吗?我记得春望哥说过这丫头被隔壁村接去做童养媳了啊。”
当春望的名字意外被提及,他瞬间乱了阵脚,心中只有逃离这个院子的渴望。
行风身手敏捷,瞬间逼近春望,一双铁钳般的手牢牢地钳住了男人,他迅速扯过院子里那件破旧的衣物,紧紧地塞住了春望的嘴巴。
顾晏冷眼旁观,反而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此刻的李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之中,她全然忘记了院中还有司星余等人在场。
当她突然见到那死去多年的大丫头时,她的心中并未涌起恐惧,反而充满了愤怒。
李婶愤怒地冲上前去,试图再次对那地缚灵进行抽打。她充血的双眼充满了狰狞和愤怒,仿佛要撕裂一切。
“滚开!”
她咆哮道,“是不是你做的,让你弟弟没能吸取那个女人的生命?你这个孽障!我当年不是已经把你扎死了吗?你怎么还阴魂不散,是不是想害你弟弟?你这个贱骨头,滚开,别碰我的宝贝!”
地缚灵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这么多年来,她看着母亲为弟弟无私的付出,曾以为母亲是深爱着孩子们的。
或许,只是她和妹妹们做得不够好而已。
然而,现在她终于明白,原来在母亲的心中,即使弟弟变成了凶灵,变成了邪祟,也比她和妹妹重要得多。
感受到地缚灵剧烈的情绪波动,最先有反应的是和她相依多年的两个鬼娃妹妹。
两个鬼娃快速的爬到地缚灵身边,摸着地缚灵的手,无声地安慰着。
两个鬼娃妹妹,天然对李婶有一股畏惧,不敢说话,只能无声地安慰。
这狭小的院子里,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阵沉闷的抽气声响起,仿佛空气都被这惊悚的一幕所凝固,令人不寒而栗。
春望凝视着面前的三位女孩,那场景实在太过骇人,使得他只觉得脊背传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全身仿佛被冰冷的汗水浸透。
司星余并未多言,他深知李婶那简短的话语中蕴含的深意,已经足够让众人猜测出某些不堪的真相。
而李婶则瞪着眼前这三个女孩,手指颤抖地指向她们,她的脸上并无一丝恐惧,反而是充满了愤怒。
她的眼神狰狞,仿佛要将这愤怒化作实质,狠狠地投向那些女孩。
“真是可恶啊,你们这些孽障,竟然还留在这里!全都是你们,是你们诅咒我的儿子,让他身体羸弱。是你们这些贱骨头,妨碍我的儿子。”
李婶愤怒地咆哮着,面目狰狞地朝地缚灵冲去。
然而,就在她即将触及地缚灵的刹那,地缚灵轻轻叹息了一声,双手张开,之前由阴气凝结而成的锁链瞬间消散。
出人意料的是,首先发动攻击的并非地缚灵本身,而是它身侧蠕动的那个弟弟。它那张血盆大口瞬间张开,无情地将李婶整个吞噬。
那蠕动的大嘴,如同邪恶的磨盘,不断地咀嚼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这一幕,令一旁的司星余不禁感到一阵恶心。
【真是恶心,不过也是罪有应得,恶有恶报。我好不容易睡个觉,又把我吵醒了。阿余,我要先睡了,有点力量不足,等你到京城,我再出来陪你。啊,困……】
自从判官笔幻化为光刃的那一刻起,瓜瓜仿佛就笼罩在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之中。
司星余虽心中疑惑,却未过多深究,她心中盘算着择日再问米一次,向师父请教一二。
当前最紧迫的,还是眼前这团蠕动的碎块。
司星余双手迅速结印,金光闪烁,符咒玄妙,化作一条坚韧的锁链,牢牢地将还在贪婪吞吃的弟弟束缚。
她随手一挥,隐匿符便悄然消散,随即对一旁的顾晏沉声吩咐道:“速派人带他们下去洗漱,接下来的场面,他们不宜目睹。同时,将春望带走严加拷问,让枫林寨的每一个角落都传遍关于女童针的恶行,让所有人都听到他的供述。”
黎洛此刻轻轻一挥手中的折扇,带着一股狡黠的神情凑近前来。
“阿余,我便不在此处多留了。我这就带着行风下去,定让女童针的恶劣行径传遍洛川。同时,我也会为你正名,你仍是一位冰清玉洁的姑娘。”
“我?这对我而言并非什么要事事,我清白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