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有我在呢。”顾锦起身抚了一下衣角,“夜已深了,本王就不打扰江小姐休息了,两日后本王过来接你。”
江岁欢应道:“好。”
顾锦离开时脚步顿了顿,说道:“对了,你这仁善堂先不要开了。”
“为什么?”江岁欢不明白他的意思,细长的柳叶眉微微蹙起:“我这仁善堂开的好好的,虽然这几天没有病人来,但是也不能说关门就关门呀。”
顾锦沉声跟她解释:“你这医馆之所以没有病人来,是因为有人在外面散播谣言,说你是个假大夫,之前给的药都是吃完有副作用的假药。”
“放他娘的……”江岁欢拍案而起,意识到不能在顾锦面前飙粗口,立马收了声。
她怒道:“简直是胡说八道!我开的中药都是我精心调配的,西药更是经过了无数次更改研发,副作用几乎没有,这是谁传的谣言?”
江岁欢此刻仿佛一只炸毛的猫,气得眼睛都圆了。
顾锦犹豫了一下,说道:“是侯夫人,她怕你医术不精治死人,所以就派人在外头散播了这个谣言。”
“荒唐!”江岁欢怒不可遏,“我已经与侯府断绝了关系,侯夫人竟还要这么对我,我一定要让她知道,她大错特错了!”
顾锦转身走到江岁欢面前,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慰道:“别生气,侯夫人迟早会有后悔的那一天。”
顾锦的手很温暖,掌心的薄茧如同沙粒划过她的皮肤,引起一阵酥麻,她浑身的怒气全消,眨了眨眼不说话了。
“快去休息吧。”顾锦微微笑了一下,吹熄了蜡烛离开了。
江岁欢哪里还睡得着,她看着手中的令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顾锦上次送来的银票忘记了还回去,这次又收了顾锦给的令牌,要是顾锦知道她怀孕的事情,肯定要恨死她了。
江岁欢哀嚎一声,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到了第二天清晨,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莹桃喊道:“小姐,万小姐来了。”
“让她在客堂稍等一会儿,我等会儿就到。”江岁欢闷声喊了一句。
等她洗漱完换好衣服来到客堂后,看见万梦烟坐在椅子上打着盹,身旁还放着一个大箱子。
她轻轻拍了拍万梦烟的胳膊,万梦烟猛地跳起来,嘴里还说着梦话,“大人,这些金子不是我偷的!”
看到江岁欢后,万梦烟才清醒过来,拍着胸脯说道:“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官差来抓我了。”
江岁欢有些失笑,“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我也不想的,但是我太担心了,听说昨天南冥王带着官兵在京城里搜查了一天,我生怕他查到我这里来。”万梦烟紧张得嘴唇都发白了。
“放心吧,金子都已经融了,楚诀就算看到了,又能说什么?”
江岁欢顺手打开一旁的箱子,看着里面的一堆金块说道:“你家是开钱庄的,有这么多金块不是很正常的吗?”
“走吧。”江岁欢盖上箱子,让于吉把箱子放到了马车上面,“我们把这金子送到需要它们的人手上,你就不用再担心了。”
于吉驾着马车,带着江岁欢和万梦烟往城外赶去,到了城门口时,两个官兵挡在前面,把马车拦了下来。
脏脏包跺了跺马蹄,站在原地喘着粗气。
于吉安抚了脏脏包几句,对着官兵问道:“官爷,怎么了这是?”
官兵没好气地说道:“没听说吗?南冥王妃的金铺被盗了,上千件金铺不翼而飞,南冥王下了命令,凡是从京城出去的人都得严查,没问题了才能出去。”
于吉讨好地笑了笑,“官爷,这马车上坐的是两位小姐,怎么可能跟被盗的金铺有关系呢?您通融通融,让我们过去吧。”
坐在马车里的万梦烟正紧张地握紧拳头,江岁欢则淡定地拍了拍她,示意她冷静下来,“放轻松,你越紧张,官兵就越怀疑你。”
“嗯!”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放松了下来。
马车外面,两个官兵凶巴巴地骂道:“我通融你们?谁通融我啊!别耽误时间,赶紧让马车里面的人下来,我们要搜车!”
这时,马车的帘子被缓缓拉开,江岁欢探出半边身子,手中握着一块令牌,眉目冷厉,“北漠王令牌在此,谁敢拦我?”
官兵见状连忙跪倒在地,吓得瑟瑟发抖,北漠王生气起来连朝廷官员都敢砍,别说他们这些小喽啰了。
“起来吧。”江岁欢知道他们是奉命行事,不想为难他们,便冷声说道:“现在可以放我们走了吗?”
两个官兵急忙闪开,“可以了可以了。”
江岁欢收回令牌,正准备吩咐于吉继续赶路,身后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有一声冷喝,“慢着!”
不过瞬间的功夫,一匹高头大马就出现在了马车前面,上面坐着面无表情的楚诀。
楚诀冷冷看了江岁欢一眼,又对两个官兵质问道:“为什么不搜她的车就放她离开?”
官兵小心翼翼地瞟了江岁欢一眼,小声说道:“王爷,她有北漠王的令牌。”
楚诀脸色一变,不可思议地看向江岁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