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把怀中的小汤圆轻轻放在床边的摇篮里,起身说道:“阿欢,我跟大理寺卿去农庄看看。”
“去吧。”江岁欢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注意安全。”
顾锦抚了下她的头发,“好,你若是有事就找门外的暗卫,他们见你如见我。”
江岁欢抿紧嘴唇,注视着顾锦离开房间。
顾锦大步走到门口,大理寺卿见到他后,恭敬地拱手道:“臣见过北漠王。”
“起来吧。”顾锦淡淡道。
大理寺卿直起身子来,有些紧张地问道:“北漠王,您抓到给我儿薛令下蛊的凶手了吗?”
自从薛令中了血蛊,大理寺卿日夜难眠,面容比起之前憔悴苍老了许多。
薛令的事情他也调查了许久,可始终查不到线索,只能把所有希望都寄于顾锦身上。
顾锦点头道:“本王已经有了些许线索,如果不出意外,这几日便能找到给薛令种下血蛊的人。”
大理寺卿喜出望外,当即要给顾锦跪下来,“多谢北漠王!我儿终于有救了!”
不久前经过楚晨的治疗后,薛令每日可以恢复短暂的神智,然而其身体还是越来越虚弱,只有找到凶手,薛令才会彻底有救。
顾锦伸出手把大理寺卿扶了起来,“不过本王需得提前告知你,下蛊之人可以找到,背后的指使之人却不一定。”
“没关系。”大理寺卿原来很冷静的一个人,此时在顾锦面前激动得喜极而泣,抹着眼泪说道:“只要薛令能变回之前的样子,臣心中就满足了。”
“嗯。”顾锦点头,他本来就没打算让大理寺卿掺和进来,背后的指使之人是国师和毒蝎,他会亲自对付。
等到大理寺卿好不容易平复好了情绪,顾锦开口道:“知道本王为什么找你过来么?”
“知道。”大理寺卿连忙点头,“听您的手下说,京城外发现了一处怪异的农庄,故来请臣前去查看。”
“不过…”大理寺卿看了看四周,问道:“您为何让人带臣来这里?”
“本王在这里办事,所以让人把你带到这里来,我们可以一同前去,正好在路上告诉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顾锦抬脚往门外走,边走边说道:“本王的手下追拿逃犯路过农庄,听到里头传来无数婴儿哭声,遂进入查看,发现里头竟是一处大型的祭坛。”
大理寺卿连忙跟了上去,眉头紧皱在一起,“大渊律法有规定,百姓未经报备与允许,不许私设祭坛。”
“据臣的了解,京城附近的祭坛登记在册的共有三座,其中没有农庄啊。”
门外站了两排骑马侍卫,全都是大理寺卿带来的,见大理寺卿跟在顾锦身后走出来,领头的侍卫问道:“大人,我们现在去何处?”
顾锦道:“京城的东南方向十里处有座农庄,去那里等我们。”
“是!”两排侍卫骑着马浩浩荡荡地往东南方向跑去。
顾锦则坐上了马车,大理寺卿紧跟其后坐了上去,问道:“王爷,那农庄里头的祭坛是祭祀什么的?为何会有婴儿的哭声?”
顾锦冷淡地说道:“祭坛里头有婴儿的哭声,你猜猜那婴儿在里面是什么?”
大理寺卿沉思片刻,忽然脸色一白,喃喃道:“那婴儿可是祭品?”
“正是。”
马车向前疾驰着,在规律又清晰的马蹄声中,顾锦的声音冷若冰霜,“小小的农庄里,有三十六个婴儿。”
“无一例外,全是祭品。”
顾锦没有加上小汤圆,是为了不把江岁欢牵扯到这件事情里来。
大理寺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三十六个婴儿!从何而来?
不用想也知道,要么是偷来的,要么是抢来的,若是京城里一下子丢失了这么多的婴儿,恐怕早就乱了套。
而近些日子京城里风平浪静的,那么可想而知,这些婴儿都是京城附近的城镇或者村子里丢失的。
这些百姓只能去附近的衙门报官,县令得知一下子丢失了这么多孩子,担心皇上怪罪下来,所以隐瞒不报。
大理寺卿很快有了自己的猜想,他脸色难看地说道:“王爷,是谁摆出了那个祭坛?居然用如此多的婴儿来当祭品!”
就算是皇族的祭祀大典上,也只会用动物来当祭品,不可能用活人当祭品的。更别提刚出生的婴儿了!
顾锦说道:“凶手已经抓住了,被关在了本王府中的地牢里,等你去农庄查看后,本王会带着凶手与那些婴儿一同面见皇兄。”
“唉!”大理寺卿还是觉得难以置信,摇头道:“三十六个婴儿啊,想必都是京城附近丢失的,那几个县令一定知道这件事,却隐瞒不报。”
“臣认为,应该把县令也一并带到圣上面前!”
“呵。”顾锦冷笑一声,“何止三十六个婴儿,加上已经被杀掉的婴儿,少说得有一百多个!”
“一百多个?”大理寺卿惊呼一声,顿时感觉后背一阵阴风吹过,“太可怕了,凶手真是丧尽天良!”
顾锦看向车窗外,“本王已经派人在农庄里搜寻死去的婴儿,等找到以后,再贴告示由他们的亲生爹娘把他们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