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
我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文三叔,我有事情要和你聊聊,能进屋一下不?”
刘文三神色有几分诧异。
何采儿却并没有多问,只是说她去煮晚饭。
进屋,我关上门,刘文三点了烟,问我想聊什么?
我没有停顿和犹豫,开口就说道:“聊一聊阳江大坝下,之前我听采姨说的,压着你们的儿子。”
刘文三脸色陡然一变。
他眉头紧皱,摇了摇头道:“你想帮我?”我点点头,说对。
刘文三闭了闭眼,说道:“除非大坝倒了,否则我儿出不来。”
我心里头却很不自然,让刘文三别那么武断,和我说一说,再让我去看看,他儿子到底是在大坝的哪个地方?
既然人在大坝修好的时候才下去的,哪儿有可能是大坝倒了才能出来?
刘文三却一直在抽烟,没有接我的话。
最后他竟然直接往外走了,我喊了他两声,他才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我一眼说道。
“十六,那下头压着的是我儿子,我比任何一个人想他出来。”
“陈瞎子能豁出命去把女儿捞上来,难道我刘文三就不能?”
“只不过,现在没有这个机会,以后也很难有,你打消这个念头吧。”
语罢,刘文三又叮嘱了我几句,说距离我爸断阴的日子近了,还有阳江之中铁牛的问题得有个解决之法。
他让我不要想他的事情,就先想好怎么能解决了铁牛,再去想到时候回村怎么办。
最后关上门,我依稀听到刘文三微弱的声音,说让我别给他希望。
不然绝望的时候,他和何采儿都承受不住。
我心里头却很不自在,刘文三说断言说他儿子出不来。
甚至让我别给他希望!
这就代表,这其中的困难程度,都已经让刘文三绝望!
绝望到不敢去想象!
我的确也没什么把握,可连知晓细节的办法都没有,又怎么能帮忙?
我的思绪也烦闷了起来。
换上了自己的衣服,重新将几本书都带在身上,蠱玉我就没摘下了,贴身挂在胸口。
不多时,何采儿来喊我去吃饭。
吃东西的时候,刘文三就一直喝酒,之前他一直都是小口小口的滋。
这会儿竟然一口一杯一口一杯,转眼间两斤白酒下肚。
我看的心惊肉跳,何采儿就骂了他两句,让他少喝点儿,别喝死过去了。
刘文三也不搭话,喝完酒,吃完菜,就直接回房间睡觉。
何采儿明显有点儿茫然不解。
我也很尴尬,没多少胃口,放下筷子就进了自己屋。
临头的时候,我又察觉到有目光在看我。
回头了一下,却是神色复杂的何采儿。
我竟觉得,她像是看出来什么了似的?
进屋我躺上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又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
“十六,你睡了么?”我腾的一下就坐了起来,不自在的应了一句没。
房门就被推开了。
何采儿进了屋,她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我心里头有点儿慌,因为我和刘文三说那些话,以至于刘文三的变化。这会儿就很心虚。
“采姨,有事吗?”我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何采儿到了床边,她却定定的看着我,然后问了句:“你和你文三叔,是不是说了关于我和他儿子的事?”
何采儿这一句话,却让我眼皮狂跳。
她神色很笃定。
我也撒不了慌,就点点头,也有几分歉意,说我不是故意想文三叔那样的。
何采儿明显神色也有几分变化,眼中的确闪过悲怆和绝望。
不过,紧跟着她就又成了坚定,然后说了句:“你文三叔,看起来像是个男人,关键时刻就成了怂蛋。”
“除了这一件事,他还不会借酒浇愁到喝成一头死猪来逃避。”
“他怕受不了?你采姨我不怕!”
“你拾掇拾掇,采姨跟你去大坝上,给你点位置!”
明显,何采儿眼中的确有希望。
不过,那并不坚定,反倒是像侥幸。
我心头狂跳,也深吸了一口气。
一字一句道:“采姨,你放心,我肯定得找出来办法!”
“只要能让我知道在哪儿,或许捞尸人的手段上不来,其他的法子就不一定了!”
我指了指床头的定罗盘。
再至于我问奶奶懂宅经几分,知不知道内阳山那穷山之局之后。
奶奶才停顿了一下说,我爷爷曾留下过一番话,的确是关于这内阳山和阳江的,换句话说,又是关乎于这内阳市的。
这也是我爷爷甘愿自己去做地基之前,最后一件未了的心愿。
我听得无比紧张和激动,这很明显,我爷爷留下来了破解的契机啊!
压下所有的思绪,我不敢打断奶奶。
可奶奶却又不说了。
我没忍住,就问为啥她不说了?
奶奶叹了口气后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