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去!
不管是老鳏夫还是王家傻子,肯定逃不掉!
当然,如果不是老鳏夫的话,就能少点儿麻烦。
这两天一夜,早已经让人疲惫不堪,此刻我都觉得脑袋有些昏厥了。
“文三叔,我家房间就这几个了,你和我一起对付对付?”我问了一嘴。
刘文三点了根烟,又摸出来半瓶酒砸吧了两口,说了个行。
奶奶给门虚掩了一道,我和刘文三回了房间。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过了老半晌才有困意。倒是刘文三,他喝了酒,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可能是太压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一直在做梦。
这梦又很奇怪,我梦到一个穿着唐装的老人,背对着我,坐在小柳河的桥头上看着小柳村。
我则是站在村口的位置。
整个小柳村看上去乌烟瘴气,鬼祟横行,来来回回走的村民也是凶神恶煞的瞪着我。
不光是排外,更像是他们本心如此,就那么凶恶。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不假。
之后,梦又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我还是站在村口,脚下的地变成了水泥地。
小柳河的桥头上,没了那唐装老人。
只剩下一件空落落的衣服,被一根树枝撑起来,插在河边随风晃动。
行走路过的村民,穿着变得新亮了不少,也有了神光,只不过他们的神色底下,还是有几分凶恶掩藏。
我心里头压抑的很,梦里头就一直在哭,掉眼泪。
身上忽而有几分冷风吹过,我微颤了一下,睁开眼睛。
屋子里光线晦暗,鼻翼间却闻到一股难闻的焦糊味道。
我心头一凛,赶紧翻身起床,朝着屋外跑去。
推开门,眼前的却是让我头皮发麻的一幕。
我家的院子里头,那口黑漆漆的棺材又回来了!其上满是涂抹的惨白石灰,棺材前头点着两根大红蜡烛。
我爸的尸体杵在棺材面前,直挺挺的,分外诡异森然!
他双眼已经睁开了,黑漆漆的眼眶里头,眼珠子深陷下去。
眼眶里头还在渗水出来,水迹划过铁青色的皮肤,在烛火摇曳下,就像是在哭似的……
这是我今天之内,第二次见到他!
上午的时候,他还在廖寡妇家门前唱山谣,说寡妇门头是非多。
这会儿他拜我父亲,登时我就觉得他不安好心!拔腿,我就朝着他追了过去。
看似就那么点儿距离,下桥头追至柳树下,那王家傻子已经没了影儿。
地上的东西却让我瞳孔紧缩。
红烛之上带着龙凤金纹,幽幽的火光忽明忽暗。
除此之外,那雕塑就在红烛前头插着,是一个栩栩如生的面人儿。
凤冠霞帔的秀禾服,金纹红底,端的是喜庆无比。盖头下露出的半张脸,一抹红唇,肌底白皙,更显得精致。
地上的红纸钱已经差不多烧了个干净。弥漫着一股难闻的糊味,我心头更沉的,则是这王家傻子祭拜的东西……
我将红烛两脚踩灭,捡起来了这面人儿。入手便是一阵冰凉,让我身上都是鸡皮疙瘩。
左右四看,也不知道王家傻子躲在什么地方,还是真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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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刘文三已经将我爸从河里头捞了出来。
我匆匆朝着桥岸边走回去。
刘文三抖了抖身上的水,才将脱下来的袄子穿上。
我爸的尸体被缠着绳索,除此之外,头顶,面颊,双肩,还是插着桃木钉镇尸!
他泛青色的脸皮,紧闭着的双眼,显得异常冷冽。
甚至我有一种感觉,我爸随时都会睁开眼睛似的!
“死倒的怨气重的很,镇尸了都还是这么阴,怕是和他被掘坟也有关系。”
“十六,你刚跑去干啥了?”
刘文三疑惑的问我。
这就很明显,他刚才在水里头没看见王家傻子。
我面色略有几分不安的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也将面人儿地给刘文三。
刘文三接过来之后,他砸吧了一下嘴巴说道:“这王家傻子,是真傻还是假傻?他这心,不是太好啊。”
我其实心里头有几分猜测,却并不懂其中的门道,问刘文三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文三沉凝了一下才回答,说这王家傻子的祭拜,又叫做河尸娶亲。
真遇到怨气不散的河尸,若是不能捞尸,不能伸冤,又不能镇尸的话,就可以用这法子,给他送亲。
这样以来,河尸就永远不会上岸。
即便是凶,也只会在水里头,至少对岸上的人没危害,这方法的奇效能涵盖了沉尸、浮尸、死倒,任何尸都能奏效。
许多年前,阳江沿岸的人这样做过一段时间。
要往江里头沉下去年龄面容姣好的女尸,或者活人。
因为女尸要新鲜刚死,或者是尸体不腐,活人也要妙龄女孩儿。
这一风俗,最早是来自于两条母亲河之一的悬河。
这不仅仅是劳民伤财,更是一种恶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