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想到这里,我就忽然觉得寒芒在后。
人老成精,当年他风水术就强横到了这种程度,现在真要是活着,不知道有多可怕!
只是我又觉得,我丢了爷爷的人。
爷爷的血书之中,那以人破风水,人定胜天的话语,何其豪放壮阔!
现在我习得阴阳术,拿着定罗盘和金算盘,却又怕这个还没见过的风水师,又像是什么话?
我摆正了思绪,不再胡思乱想。
时间迅速流逝,第二船尸体上岸,也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李尔忽然说让我跟着他去灵堂那边看看。
天未黑,洪水未至,江中不会有危险。
夜间才能将尸体放入灵堂。在此之前,他也要做一些准备,避免一些变故。
跟着李尔去了灵堂,尸体摆放在每一张桌案上头,盖上了白布,倒是没那么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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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尔围绕着走了一圈,然后寻了一张空桌,却拿出来了我刚交给他的砚台和毛笔。
令我诧异的是,他竟然还随身带着一块墨。
“罗十六,你身上应该还有黄纸吧?取一张给我。”
我立即也取出来了一张黄纸,平铺在李尔面前。
片刻之后,李尔则是提笔,簌簌的写下来了小半篇讣文。
落笔之后,他便让我去看。
讣文当头的一行字,便是:“祭阳江千子之讣告。”
其下的内容,则是让我心神微动。
“今为丁酉年,壬子月,乙亥日,为柔日大吉之日,择丧忌之吉时。”
“请诸位枉死冤魂上岸!以江边筑祠堂,请内阳市百姓认亲,令枉死之人怨可托梦,尸可宁神。”
“诸子生于兵荒马乱之年,如今已是国泰民安之日,阳间无需记挂,受奉于阴间投胎!”
再往下则是一道符。这符和镇煞符完全不同,长长一道,像是几个字拼接而成。
最顶端是一个奉,旗下则是一个类似于赦的字眼,再往下则是一个反写的尸,其头多了两横。
尸的那一撇拉的格外长,竖下将剩下的三四个符文完全囊括其中,我也不认得那些复杂的字符到底是什么了。
只不过这符的整体,却给了我一种煞气逼人的感觉!
“你不认得这符么?”
李尔忽而眉头微皱了一下,问道。
我尴尬的点了点头。
李尔眉心紧缩,他若有所思。
“我看你之前未曾说丧贴,本以为你大包大揽所有事情,忽略了这细节,本意是帮你想起,看来,你不是忘了写丧贴,也是你根本不会?”
“的确不会……”我诚恳回答。
李尔沉默了一下,忽而轻叹了一声:“看来阴术先生去的太早,什么都没教过你,机缘巧合得到铁口金算的传承,也只是传承而已。”
“阴阳术虽深奥,但也不能光学大术,这坟茔之事虽小,但也是不可或缺。”
“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都会什么吧。”
我倒是不觉得丢人,反倒是李尔这样的询问,更让我有几分紧张和渴望。
将我会的东西一一说了,李尔也停顿了许久才说道:“原来如此。”
“此番事后,我可以教你到底怎么去运用阴阳术,地相堪舆的大术,的确是无数风水师都渴望的,但是小术却殊途同归。”
“收了这砚台和笔,我不会食言的。”
我面色大喜,心中更是感激。
也就在这时,冯保却匆匆跑到了我和李尔的身前,他神色慌乱。
“罗先生,李先生,出事了……”
我面色也是一变,立刻问道:“发生什么变故了?”
“发水了……水大的吓人,上面也发来汛报,悬河到阳江本来也有一个大坝的,那个大坝塌了……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更大的水下来,不能继续捞尸了!”
“否则的话,刘先生他们可能上不了岸!”
冯保的声音很急促,他额头上汗珠大颗大颗滚落下来。
李尔也是面色巨变。
我们两人快步朝着码头的位置走去。
刚出灵堂桌案范围,我就能听到轰隆的水声!
我和李尔不过进了灵堂一小时有余,之前还算平静的阳江,却变得波涛汹涌!
江水猛烈的拍打在岸堤之上,那惊人的水势,已经淹掉了几个码头!
刘文三和那些捞尸人的竹筏,早就被打翻了!
剩下在铁牛旁边的捞尸船,也是在江水之中摇摇欲坠,上面那些捞尸队的工作人员被吓得不轻。
乌云蔽日,风也刮得很猛……
分明是大白天,可这压抑的天色,竟然已经像是要入夜一般暗沉。
“麻烦了……快通知捞尸船的人,喊文三叔他们上岸!”
冯保则是告诉我,他刚才就打过电话了。
可捞尸船上的人说刘文三他们下去了到现在都还没上来,也通知不了。
说话之间,我们三人已经来到了码头外面。
这么大的江水,已经上不了码头,时不时就有一股大浪卷上来,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