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前后走进房间,昔日富丽堂皇的寿康宫,如今是人丁凋零,就连丫鬟也只剩下几个贴身的。
太后明显比上次见到老了许多,皱纹横生,躺在床上阖着眼休憩。
“太后,是太子殿下和国师来了。”
听见丫鬟的回报,太后慢慢睁开眼,声音苍老无力:“皇上怎么允许你们来看我了?”还没等其他人说话,她又接着开口,“寿康宫如今已是这般衰败的模样,你们不来也罢。”
她确实是老了,这一场软禁对她的打击是巨大的,她看起来不过是个可怜的老人。
扶辰走上前,朝着她伸出手去:“可否让我看一看您的
脉象?”
太后看了他一眼,忽然笑出声来:“怎么还劳烦国师来了?莫不是皇上还真信了外面的谣传,认为哀家是被妖魔附身了?”她笑的凄凉,“真当哀家在这宫中关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么,哀家那是不说!这人言可畏,解释也不过徒增烦恼罢了。”
江盏醉看着她,心中暗叹。
不愧是太后,哪怕被软禁,这耳目也灵光的令人胆寒,怪不得皇上想借机除掉她。
扶辰也没有强求,只是细细打量了一番,秀气的眉毛一拧:“看太后的样子,并不像是被妖魔附身了。”他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师父,崂山真人没有出声,想
必是赞同徒儿的观点。
“哀家自然没有被附身。”太后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这不过是谬论,也亏得皇上信了,还劳烦了国师。”
“那太后为何要买通刺客刺杀太子?”扶辰有些不解。
太后冷笑一声:“哀家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来?这分明是有人栽赃嫁祸!”
她的身子微微支起,眼睛紧紧的盯着孟鹤归:“归儿,你可知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
孟鹤归凝神,沉吟半响道:“孙儿不知,此事或许三哥比较了解,毕竟当初抓住那些刺客的人是他。”
“朗儿?竟是朗儿!”太后哈哈大笑起来,浑浊的眼泪从眼角
流了下来,“好,好!没想到,哀家这一生机关算尽,竟是败在了自己信任的人手上!”
看着她近乎于疯癫的脸,崂山真人叹息了一声,手中拂尘一紧,抬脚离去了。
江盏醉和孟鹤归对望一眼,嘱咐丫鬟照顾好太后,便也紧跟而去。
将所见所闻告诉孟武帝后,孟武帝果真没有多少意外,好似早已猜到,只是疲惫的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可崂山真人对所谓的‘弱者’极富同情心,便劝慰孟武帝移驾寿康宫去看看太后。
孟武帝不愿拂了崂山真人的意,但心中也不想就此将太后放出来,一时间有些为难。
倒是刚
好来送上奏折的孟宁朗提了个醒:“父皇和太后说话,自然不需要任何人在场,这闲杂人等都不在,说什么做什么,还不是父皇的自由?”
孟武帝一听在理,顿时决意摆驾寿康宫,到了之后果真屏退众人,只带了扶辰和崂山真人、孟宁朗以及孟鹤归夫妇进去,这一群人看似浩浩荡荡的,但实则各怀心思,每个人心中都有个主意。
江盏醉步伐慢,落在了稍稍后面的位置,眼瞅着众人都进去了,她刚跨进门槛,就瞧见刚才那守门的将军一刻不停的往里面瞟着,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见没有人注意到他,迅速朝着墙边走去。